丽涯听后十分惊讶,红衣像沾满鲜血般,在夜风中舞动。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古会变成这样?这是他从永生之岛回来后的遭遇吗?”丽涯心下疑问不止。
阿留瞧着娇容美好,神采奕奕的丽涯,觉得依她四处打听寻找永生之岛来看,不是位高人也一定是位不俗之人,所以才不会被自己的讲述所吓到。他微微动容,闪着布满细纹的眼睛,接着说:“但是阿古的脸却没有变,他神态安详,双目紧闭。他浸泡在自己的白骨血水中,就像处在极乐一般。
“阿留,你这一辈子,有没有过什么遗憾?”
“遗憾!?怎么会没有,多着呢!谁没有遗憾啊,人这一生,哎,多得数不清啊!”
“正是,人这一生,遗憾确实太多了。”
“要是有什么办法补回就好了……可惜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空话,空话,哈哈!”
“也许,不一定是空话……”
死去的同伴,安静的躺在一片血红中。
恍然间,阿留只觉得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异香萦绕在鼻尖,坏绕上心头。像是有人拿着甘醇的陈年美酒在诱惑他一样。对,这种醉人酥骨的香气,就是那日的不知名的酒香。
阿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勉振心神,浓眉怒扬,对着那鲛女骂道:“你这害人的妖物,手段竟如此残忍!海神怎么会庇护你们这般凶恶狠毒的种族。”他按住腰间的短刀,憎恨的目光直直投向那个不堪紫哭藤折磨,以无力气挣扎的鲛女。阿留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这时,一个天真稚嫩的声音在他心中泛起。
君欲饮永生之酒?
听到这莫名而来惹人怜爱的声音,握住刀柄的手顿了顿。
阿留皱起了粗眉,四下打量了一番,除了眼前这个神情可怜的鲛女,眸中光彩流动,像是会说话般以外,也没有别的会说话的生物了。
“呸!谁要喝你这骨水血肉。喝?我看倒不如杀了你为阿古偿命,”阿留怒意不减,脸涨的通红,声音几乎盖过了那不息的海潮,“我就不信海神不会怜悯信仰他的子民,我更不信海神会护着你这般凶残狠毒的鲛人!”
海风凄凉,拂过阿留自腰间缓缓抽出的短刀。那是平日里用来杀鱼刮鳞的刀,刀身趁人的寒光映照着鲛女惨白的花颜,映照出一片呢喃般的耳语。
君欲饮永生之酒?
亲切如母亲般的温柔的声音,无形的手轻轻摸着阿留青筋暴突紧握短刀的手。
阿留使劲握着用粗布包裹的刀柄,隐感有些扎手。
他很恨道:“什么该死见鬼的永生之酒,你这恶毒鲛女休要用那魔音诱惑我。”
“永生?”他再念这二字,语气一瞬滞缓。手便松了细微的缝隙,但仍怒道:“且看我杀了你,一并泡进去,让你饮够这所谓的永生之酒吧。”
听着,丽涯有些迷茫。鲛女为何会带阿古以这样的方式回渔村?又为何会劝阿留饮用这骨水血肉酿成的永生之酒?这骨水血酒喝了真能长生不老?还是阿古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让鲛女来这代他完成?
这一个个谜底,丽涯并没有问出来,因为她不想伤害这个平凡普通的老实渔民。
作者有话要说:
☆、铸船出寻,永生之岛
白骨非骨,血肉非肉。饮此美酒,君结长生。此人一心慕求长生,辗转千里渡海自宛来此寻求长生之法。自知需骨肉酿酒,便愿如此已达夙愿。我是应他之求,遂成其心愿,何错之有?我愿以海神之名起誓,绝无半点虚言。
鲛女见阿留要杀她,连忙解释。她言语恳切,均是肺腑之言,还起海神之誓。目光哀戚,还有晶莹的泪水在眸中打转。
阿留说到这,眼神迷离。微微咪合了眼睛。
“你最后喝了这永生之酒吗?”这是丽涯想知道的结果。
阿留沉默了好一阵,摇摇头,才答道:“兄弟弃我而去,英年早逝,换我永生何用。”
“意思是你没喝。”丽涯为这个人的善良和不贪心而感动。“其实人之一世,足够长,如若永生,痛苦和悲哀亦不免,还不如顺其自然,有生有死,终了一生。这是我对永生的小小看法。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想阿留终于笑了,不再是一张难看的苦瓜脸。
“姑娘说得即是。我最终把阿古的骨血葬入了大海。至于那个鲛女,我把她放了。”
果然是善良老实的渔民,丽涯从心底里感慨。
阿留最后离开时说:“那鲛人留给我一张地图,是他们鲛人的乐园永生之岛的地图,图我是看不懂,是些奇怪的符号,不过最后她说谢谢我放她回大海,并邀请我去永生之岛来游玩。”接着,阿留把地图给了丽涯。
后来丽涯随出海船只航行在大海上三天三夜。
这艘船是一位豪商聘重金所铸造,名天籁。豪商是宛州最大的商贾——蓝誉。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干净健康,豪爽大方,出手阔绰。相貌更是英挺漂亮,性格也儒雅稳重,待人极其友善,在当地十分受人尊重。
当地人传说,“天籁”修造了五年之久,工程十分细密,聘请的都是能工巧匠,船造好后十分庞大。为此宛城还庆祝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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