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
“那你估计这笔钱有多少?”
刘金凭借自己极精明的头脑,在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
“八百两左右。”
“难道你是想……”刘金一脸震惊地看着江秋。
“正确。”
江秋继续云淡风轻道:
“这穷人的钱虽然容易挣,但充其量只是海里的小虾米,哪里比得上那些官老爷的钱。只要干成这一票,我想你和你的兄弟足够快活一辈子了。”
“八百两,八百两,八百两……”刘金喃喃自语着,不断地重复这一十分惊人的数字,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不相信这笔钱将会属于自己一样。
“可是,”他又犯了疑虑,“那毕竟是官府的钱,上面追查下来,不有很大麻烦?”
“你,还是见识太短,胆量太小。”江秋故作不屑道。
“江哥,难不成你有什么高见?”刘金满脸震惊。
“这笔钱,我想官府不会追查。”
“为什么?”
“此地位于边境,又是一极小的城邑,既无粮仓官田,又无军队驻扎,于京城的意义微乎其微,这是其一。
京城乃上上等繁华之地,珠玉绮绣遍地,缺你这八百两不成?”
这是其二。”
其三,若是朝廷真有心管理此城,那边境上的雪灾和粮荒怎么说?应有的赈灾粮食呢,该来的钦差大臣呢?”
刘金听了顿时陷入沉思。
“你是说,”刘金沉吟着说,“即使我们抢了这笔钱,官府也不会追究。”
“错!大错特错!”江秋断然道。
此话一出,更叫刘金摸不着头脑,怎么江兄的话还前后自相矛盾呢?
“官府会追究,但不会直接派人追究。京城那边只会直接撤了县太爷的职,然后让新县太爷追查此事。而新县太爷到任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再凭新老爷的怠惰和你刘金的本事,案情迁延下去,日子久了谁会记得此事,又有谁能找到真凶?!”
“江哥高见,江哥高见啊!”刘金想到县衙里那历任老爷的作派,顿时恍然大悟,满脸崇拜地看向江秋,简直要视他为人生导师、再生父母。
“江哥果然智慧,果然聪明,刘某人佩服,佩服啊!”肥头大耳的刘金拱手道。
“以后兄弟们的荣华富贵,可就全靠在江哥你身上了。”
看时机恰好,江秋取出卷宗和押送岁纲的路线图,径直递给他。
“这是往年这笔税款的押送路线和档案记录,若你心中还有疑虑,可自行查看对照。
记住,队伍出发的时间是三月初七。我们在青木崖下,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刘金感激涕零道。
江秋并不担心刘金会发现卷宗里记载的是岁纲,而不是税款,是上万两而不是八百两。因为发现这些内容里的漏洞的前提,是识字。
刘金一个只会吃喝玩乐、以钱作毕生追求的小人物,怎么会下三更灯火五更眠的辛苦去读书识字,那也太不合理了。
甚至江秋在内心里并不认为,刘金会去翻阅这些卷宗。
因为主动翻阅这些卷宗的前提,是他不信任江秋。
江秋给他卷宗的用意,不过是增强他对江秋的信任感,哪怕那是在已经很信任的基础上,再添加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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