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守守脖子上一枚红色玉佩若隐若现,玉佩散发出红色光点,一粒粒飞入守守身体中,守守的伤势在一点点愈合。
清晨,宋风宁与守守上路了,宋风宁牵马,守守坐在马上,毕竟守守身上有伤,脸色惨白,像是马上就要死了一般。宋风宁一早就给守守疗伤,守守的伤势让宋风宁也大吃一惊,本来昨天晚上像将死之人一般,结果今天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宋风宁猜测,守守必定是儒家弟子,就不是儒家弟子,师傅或者是家中之人必有大儒,一个小孩,能如此讲道理,说他不是儒家弟子都没有人信。
“记得在南岸,有座风雨楼,那酒楼的酒,现在也让人回味无穷。毒教唯一不敢放肆的地方,就是风雨楼了,无数山上人在那里停留,特别是有位道家高人,与楼主是至交好友……。”
宋风宁不断与守守聊着南岸的所见所闻,有时兴奋,有时快意,有时悲哀。宋风宁喝了一口酒,“人生就是这样,乐也行,悲也行,只要有酒相伴,就是在无人的地方,也不孤独。”说完宋风宁便将酒递给守守,“年少,就要多喝酒,不然就不年少喽。”
守守接过酒壶,喝了一口,一股辛味辣味直击天灵盖,差点吐了出来。“在我家乡,喝酒的人很少,被称为饮者,有诗人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大多数好诗都是出自饮者,饮者多数都是知者,很受人尊敬。”
宋风宁呵呵一笑,“你听说过中土神州的诗剑仙吗?”
守守摇摇。
宋风宁缓缓说道:“那诗剑仙,名太白,又被人称作青莲剑仙,传说是剑圣徒弟,有圣人称剑道因他再高一筹,可谓是文武第一,仰慕他的仙子无数,特别是诗文,更是让人求之不得,无数山上豪门有太白真迹为傲,你想想……。”
守守不禁笑道:“诗仙之名,也是当之无愧。若是有机会,能拜访一二就更好了。”
宋风宁摇摇头,“我们这样的人,就是能见太白真迹也不枉此生了。这种事,可遇不可求。”
守守又喝下一口酒,“人嘛,有点梦想始终是好的。”
“你小子怕是喝醉了吧?”
下午时候,宋风宁与守守遇上了一群流寇,都被宋风宁剑起剑落斩于马下。宋风宁可不会像守守一样,还会讲上一二道理,穿杀数十人,滴血不染。遇到了宋风宁,也算他们倒霉。
夜晚,宋风宁打了一只沙鹰,放下篝火边上烤着,宋风宁猛喝一大口酒,“我以前认为,这天下没有比我苦的人,为什么我就这么苦,这世界不公平。后来啊,我在南岸待了数年,见了一件事,我才后知后觉,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守守有些疑惑,“是什么事,能让你改变想法?”
宋风宁缓缓说道:“当时已经在南岸待在几年,与风雨楼的一个伙计有些交情,整日就在风雨楼度过,无事就出去杀几个毒教弟子,然后就回风雨楼喝酒,像行尸走肉一般。当时对这个世道真是恨之入骨,凭什么我从小就没有了爹,凭什么从小就独在他乡受人欺负,凭什么我这个仇都不能报的废物要活在世上。后来我知道一件事,南岸的一个小孩,这个小孩出生没多久他爹就死了,他奶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没多久就走了。只剩小孩和他娘,他爷爷,三代人相依为命,就在那个小孩四岁正是记事的年纪,他娘也走了,离开了这个家,嫁给了别人,当然没带上他一起。小孩从小就没有了双亲,唯一能依靠的爷爷也死了,四岁,就吃了百家饭,会受多少冷眼,多少欺负,只有自己才知道吧。”
守守没有言语,认真的听宋风宁诉说。
宋风宁转头望向守守,“你知道让我最可怜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守守问道。
“是他娘改嫁,就在他家下方不远处,他每天都能看到他的娘亲,只是他遇到他的娘亲就不能叫娘亲了,只能叫姨了。娘亲两个字,从此再也说不出口。每天晚上,孩子都会靠着一把破椅子望着下方正在洗衣服的娘亲,远远望着,他的那种眼神,你能明白吗?这种眼神让人此生难忘,就是漫目经心的一眼扫过,当你想起时,就像一把刀扎进心里疯狂搅动,让人一辈子也忘不掉。最后他死了,靠着他爷爷坐的破椅子,望着自己的娘亲,死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这样死了,他身上的许多事,一个普通人都会经历,只是,一件接一件发生在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身上,世界上许多人,许多事,他应该去做,应该去见,没有啊,就这样死了。”
守守沉默许久,最后缓缓说道:“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天下之人都是有爹有娘的孩子,曾经都是被爹娘捧在掌中的宝藏,只是没有了爹娘,才像那江中无根之草,随波逐流,没有尽头,没有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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