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便握了幼春的手,向前而走,灯火闪耀之中,唐相缓缓而出,寒声说道:“逆子,你当真要背叛家门,反了御驾?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你真是疯魔了么!”
阿秀说道:“父亲……”
唐相喝道:“不要如此唤我,我唐家百年,自没有出过你这样的不孝子!你若是还有一些良知理智,便在此束手就擒,让我带你面圣请罪!此事还有一点转机!”
阿秀说道:“父亲,我已经决意要同春儿离开京城了,还请父亲成全。”
唐相目光一利,说道:“你!你竟然如此执迷不悟?”
阿秀说道:“请父亲成全。”
幼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好紧紧地握着阿秀一只手,灯光之中唐相犀利的目光同她相对,幼春虽然有些惶惑,却也不怕,唐相目视着她,将她的形容身姿打量了一番,心头不由地一沉。
唐相心中连转,望着阿秀说道:“既然你如此的执迷不悟,那么我们之间也毫无父子亲情可言了,自此之后,你已不是我唐门之子,我唐家跟你恩断义绝!”
阿秀身子一抖,叫道:“父亲!”
唐相哼道:“我的话你须听得明白,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儿子!”
幼春轻声唤道:“秀之。”
这边唐相目光定定望着两人,说道:“来人呀,将此狂徒拿下!”迟疑了片刻,又说道:“这狂徒生死不论!”
幼春见阿秀站着不动,知道他见父亲如此绝情必然难过,她心中也颇为难过,便松开阿秀的手,向前一步拦在他跟前,叫道:“我不许你们伤他!”
唐相皱眉,望着幼春面上隐带迟疑之色,阿秀却将幼春抱回来,说道:“傻孩子,我不会有事。”
唐相这才哼一声,正欲让士兵动手,忽地听得不远处有人喝道:“失火了失火了……屯粮所失火了!快快救火呀!”一片乱糟糟的叫嚷,夹杂铜锣敲响,唐相一愣,却见东边果然一片火光闪烁,有一队人马冲了出来,看样子却似是城中百姓,唐相一怔,片刻却喝道:“什么人,还不止步?”那些人却已经冲到了唐相人马跟阿秀之间,领头的那个哈哈大笑,说道:“老子虽然很喜欢看你教训出海龙,不过奈何小美人儿是伤不得的!”
幼春被阿秀揽在身前,听了这个声音身子一震,叫道:“是白元蛟!”
火光熊熊里,那魁梧的大汉将头上的斗笠一掀,果然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浓眉威眼,冲着幼春一笑,又看阿秀,说道:“出海龙,老子帮你缠着你老子,你白得了便宜,还不快些出去?”
此刻唐相皱眉上前,唐家世代虽然为文官,但武功之上却是出神入化,等闲不露声色而已,白元蛟见识过阿秀的功夫,却不知唐相一身武功更在阿秀之上,两人掌风相交,白元蛟才知姜还是老的辣,不由叹道:“唐家这功夫果然霸道!好好,让我再领教三招!”
他开始时候还自称老子,此刻知道唐相并非等闲,便立生凝重之心,还带几分隐隐地尊敬,便以“我”自称,当下白元蛟便打起十分精神,同唐相动起手来。
那边上阿秀见白元蛟缠住了唐相,他带来的那些人也同士兵战在一块儿,他大大地松了口气,将幼春抱着,从士兵从中左闪右闪,到了城门边上,以掌风拍昏三四个守城的士兵,趁乱将城门打开,急急出外,刚出了城,就听得一声唿哨,有人自黑暗里涌上来,阿秀一惊,还以为是唐相伏兵,刚要动手,却听得其中一人说道:“上马!”阿秀听了这个声儿,心头一震,低声说道:“你是……”
那人淡淡一笑,说道:“海帅,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此刻幼春也听见了,顿时惊喜交加,于黑暗之中叫道:“小顺哥?”
120、新仇旧恨为一人
双眸适应了暗夜,城门口灯火的微光之下,隐隐约约看清楚面前这人眉眼,幼春大喜,阿秀心中却一惊。来人果然正是小顺,亦是白镇海。此刻人在马上,手上牵着另一匹马,含笑相看,暗影里却并不答应幼春,只同阿秀说道:“海帅,请了。”
身后城门口一片鼓噪之声,阿秀抱着幼春上马,说道:“谢了。”白镇海一声长笑,一马当先在前领路,阿秀抱着幼春跟在后头,黑暗里听到周围得得得马蹄声响个不停,阿秀暗暗皱眉,心想:“不知为何他们兄弟两个怎地竟又碰到一块儿,还带着这般多人到了京城,究竟所为何来?怕是……来者不善。”然而此刻却别无选择。
白镇海头前带路,竟也不管京城内跟唐相缠斗的白元蛟。阿秀知道白元蛟必然有脱身之策,但自己的父亲也并非泛泛之辈他自知道,唐相之能,纵然是在江湖之上放眼看去也算是数一数二,白元蛟纵然厉害,却绝对伤不到唐相,因此阿秀也放心。
黑暗里行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也不知跑到了何处,白镇海才勒马停了,阿秀细细一看,却见前方竟是一座大宅子,隐隐地燃着亮光,白镇海翻身下来,说道:“海帅,请下马歇息片刻。”
阿秀抱着幼春翻身下马,说道:“这是何处?”白镇海说道:“暂时歇脚所在。”阿秀问道:“你怎会在京城?”白镇海笑道:“此事要同海帅细说,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还请入内再谈。”
阿秀见他谈吐沉稳老练,已经不似先前那个单纯又有点儿鲁莽的青年了,不由地心中暗自警惕。
而幼春在马上颠了许久,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此刻却又醒过来,揉着眼睛清醒了会儿,便叫阿秀将她放下,又抬头看白镇海,想了想,叫道:“镇海……哥哥……”这回白镇海却答应了声,望着幼春说道:“阿春是累了罢,正好到里头歇着睡会。”
幼春见他眉眼之中带着温和之气,忍不住一笑,却又看阿秀,迟疑问道:“大人?”
阿秀冲她一笑,紧紧握了她的手,抬头不动声色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了。”
阿秀便同白镇海入内,与此同时,周遭有五六个人也跟着进到宅子里头,自也有专人把马匹牵了去靠槽,喂水喂草料,白镇海带着阿秀同幼春到了里屋,才说道:“这地方官兵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等天明时候再走也好,海帅先歇一歇罢。”阿秀哪里肯放心?都不知他怀着何等心思,便不欲去睡,抱着幼春问道:“你不是人在涂州么,怎会来到此处?”白镇海看了幼春一眼,说道:“我是为了一件事才来的……”幼春问道:“是什么事?”白镇海笑而不语,只看着阿秀,阿秀皱了皱眉,白镇海却起了身,说道:“海帅先安歇会儿,片刻我再来。”
他径直出门而去,只剩下阿秀同幼春留在屋内。阿秀心事重重,便抱着幼春到了床边,说道:“春儿,先歇息一会儿,我瞧你都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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