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不多时便已经晚间。
刘伯扛着鱼竿子,牵着毛驴儿缓步进了后院。
小雨和六叔正在灶头上忙活,给刘伯做夜饭。
“你小子没事别去城里晃悠,听说今天悦来酒楼又有江湖人打架了,仔细你惹上惹不起的人!”六叔一边用锅铲薅锅里煮的米,一边叮嘱小雨。
小雨连连点头应‘是’。
“哟,刘伯,您老回来了。”六叔见了刘伯,变得恭敬了些,“去,给你刘伯把驴儿栓了。”
小雨往炉灶里面加了几根大柴火,应了,起身便要去牵刘伯的驴儿。
刘伯却从驴背上取下鱼篓子,递给小雨,“今儿在华坛寺后山水栈又钓了几尾鲫鱼,拿去煮了,今晚补补。”
小雨笑道:“哟,刘伯,您今儿去华坛寺遇见啥好事儿了,看上去蛮惬意的嘛。”
刘伯笑了笑,回道:“小屁孩儿,啥也不懂,别瞎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啥好处。”
小雨拎着鱼篓子回了灶头前,顾自拿着刀和砧板去打整鲫鱼去,六叔自己在灶台上忙活。
夜间,桌上。
刘伯明显感觉六叔李婶对自己的态度好了很多,想必是今天听说了什么,刘伯也不过问,他也不会对这酒馆的鳏夫寡妇做啥。
饭后,六叔和李婶去了李婶家,叮嘱小雨吃完了收拾碗筷。
“明儿还去钓鱼不?”小雨挑着桌上一根粗鱼刺剔牙齿,看着还在抿酒的刘伯。
刘伯点了点头,回道:“去,今儿和寺里的人熟络了,明儿去水栈钓鱼,后面些日子,都在华坛寺后山钓鱼了。”
小雨一脸笑意,看着刘伯假装好奇欣喜的看着刘伯道:“听李婶说你老人家今天可在悦来酒楼长脸了,看不出来呀,您老人家还是个高手,怎么样,教我几手防身?”
刘伯闻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撇着小雨道:“小哥儿,我这本事,每个几年,可是练不出来的,教你些粗浅的打坐功夫,修身养性还好,打架的功夫,你还是别学了。”
小雨听了,撇嘴对着刘伯道:“打坐的功夫?就你搁那一坐就是一天的功夫?切,我可不学,坐那闷也闷死了。”
刘伯慈祥呵呵笑道:“呵呵,这打坐的功夫可是内家修习内功的功夫,旁人学我还不教呢。”
小雨皱眉,“太闷了,再厉害也不学,不学!”小雨心里嘀咕,刘伯教自己内家功夫,只怕也是些烂大街的简单内修招式,和师父、老头子教的差不多了,要厉害的内修功夫,只怕刘伯也不肯教给自己,便摇头拒绝。
刘伯见小雨剔牙等着自己吃完,好收了碗筷,一时间没有其他话要讲,想到自己守着葛明,定然能等到季如歌上钩,待杀了季如歌,他也要离开江南了,听六叔说小雨也是过路的穷小子,只是没了盘缠,所以在酒馆打工混日子,筹钱回乡。
“小哥儿,你回家的盘缠可凑齐了?”刘伯关心小雨道。
小雨摇了摇头,“早着呢,这酒馆的关张,六叔还要克扣月钱,只怕得等些时候了,等月初六叔还不开张,我便往南走走,换个下家再找个活计去,一边走,一边往家乡赶路。”
“等过几天我要钓的大鱼钓着了,便与你些盘缠如何?”刘伯关心小雨道。
小雨听了,假装乐呵回道:“得,那祝您早些钓着大鱼。”
其实心里想得是:想杀我,只怕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这大鱼只怕钓不着了。待明日去城里晃悠晃悠,看看有没办法查探华坛寺的动静,找机会下手才是,要杀葛明,拖得越久,越是麻烦。
葛明是他和刘伯都知道的目标,势必先杀葛明,再杀其他人。
时间越短越好,完了第三个任务,越快离开江南也越好,刘伯这人武功高,正面根本打不过,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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