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罢,喝了消食的香茶。吴嬷嬷见还不到睡觉的时候,丽娘的精神也还好,就上前对她说道:“三天后就是冬至,虽说不在府里,但也不能含糊。不知奶奶可有什么打算?”
“冬至?”丽娘拿着茶的手一顿,放下茶盏,思索了片刻,又看了看吴嬷嬷说道:“往年都是在府里过的,府里自有安排的,我可是从来没怎么留心过,您老明儿把林旺叫过来,和他商量商量,依照往常庄子上的规矩就行,千万不必多费事。”
吴嬷嬷自是应下不提。亥初,丽娘自是睡下不提。
冬至,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
据丽娘的记忆所知,在现代北方有冬至吃饺子,吃馄饨的的习俗,南方在冬至这一天则有吃冬至米团,冬至长面线的习惯。而这个时候的人还是很重视冬至这个节日的,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周礼。神仕》“以冬日至,至天神人鬼。”虽然冬至不是年节,但是人们习惯把冬至看成是’节气年’的分界点。
冬至节亦称冬节,交冬,冬至节,长至节,是二十四节气之一。不仅仅是天气的变化,冬至过后,各地气候都进入一个最寒冷的阶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进九”,民间常有“冷在三九,热在三伏”的说法。
这个时代的冬至和现代有很大的不同,宫廷,官家,还有民间都竞相庆贺,有“亚岁”之称。“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 ,百官绝事,不听政,择吉辰而后省事。”在冬至这一天,皇帝要在郊外举行祭天大典,百姓在这一天宰羊,舂年糕,弄偏食用来祭天祭祀祖先。女眷还要为尊长献上鞋袜,称为“履长”。
贾府又与别人不同,宫里会让司礼监送来特制的“九九消寒诗图”,还会给有爵位有品级的男女赏下节礼像各种应景的衣料等。
这几日丽娘和瑚哥儿怎样亲近自是不消细说,转眼到了冬至这日。一大早,吴嬷嬷就吩咐丫头婆子们洒扫庭除,一时间掀帘子,搬椅子,挪桌子,叠被子的丫头婆子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即使外面的雪,纷纷扬扬,撕棉撤絮似的,也丝毫影响不了她们过节的热情。
除了丽娘的清轩阁,瑚哥儿的瑶缙阁也在李妈妈的要求下打扫干净了,涵碧山房自如往日一样整理即可。庄子上,林旺和三禄也吩咐下去了,大家一片忙忙碌碌的,满是过节的热情兴奋。
清轩阁的左梢间,屋子的四角支着烧得旺旺的炭盆,烘的室内温暖异常。丽娘揽着瑚哥儿慵懒地坐在熏笼上,只见她头上插着几只金钗珠钏,双耳上戴着两只米粒大的珍珠耳钉,身穿着件玉色春绸绣花薄夹袄,下面一条葱绿盘金彩绣棉裙,外面穿着桃红百花缂丝银鼠褂子。浑身雅致而温暖。
瑚哥儿身上穿着大红色绸缎小袄,松花绿绫罗裤,系着五彩蝙蝠銮绦,脖子上挂着长命锁,寄名符。乖乖地倚在丽娘的怀里,贴着丽娘的胸口,静静地和丽娘一块儿听着吴嬷嬷她们讲有关冬至的习俗和故事。
吴嬷嬷讲道在北方冬至讲究吃馄饨面,京里有“冬至馄饨夏至面”的说法,还有饺子,狗肉,羊肉也是北方人在冬至这一天喜欢吃的;南方人有冬至吃汤圆的习惯,还有红豆糯米饭。
除了这些,冬至应节食品,各地不一,北方吃馄饨,西北一带多吃饺,江浙一带则吃汤圆和麻糍。苏州人过冬至节所吃的汤圆,又称“冬至团”。
吴嬷嬷滔滔不绝的讲完这些,又说冬至后将进九了,天儿将会变得更冷了。说着说着,还教瑚哥儿唱起了《九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瑚哥儿正学唱的起劲的时候,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又有丫头们通报说:“林嫂子过来给奶奶请安了。”小丫头掀起厚厚的毡帘,只见一个打扮的清爽干净,梳着妇人的发式,体态丰腴,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子带着一个和瑚哥儿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走了进来,进了屋子也不多看,只见她满脸笑容的拉着男孩子一起给丽娘和瑚哥儿磕头行礼,嘴里也不住的说道:“奴才三禄请奶奶安,给哥儿请安。”
丽娘忙道:“不必多礼,快起来。大冷天的,地上凉,别冻着孩子了。”
三禄见状也不多说,利索的起身,顺便拉起旁边的男孩子。三禄仔细地打量了丽娘一番,话还没出口,眼圈儿即已经开始发红了,拿着帕子揭了揭眼角,哑着嗓子说道:“好久没见奶奶了,奶奶看着精神还好,就是比以前清减不少,我也是昨儿刚知道您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的。因前一个月我刚生了我们家的二小子,在坐月子,我家男人怕我月子里忧思过重,伤了身子,落下病来,就吩咐了里里外外的都瞒着我。也就是昨儿我出了月子,他才亲自告诉我的。刚听说您和哥儿都是经了大难的,奴才可是急坏了。他真是个不懂事的,望奶奶赎罪。”
听了她的回话,丽娘知道这妇人就是她之前的陪嫁大丫鬟三禄,也是得力的手下,嫁给了这庄子的管事林旺,做了管事娘子,和普通的富家少奶奶比也不差什么的。看来她男人待她不错,目前又生了两个儿子,日子过得十分的滋润舒服。
稍微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原主和她的相处方式,丽娘温和的说道:“不碍事,你们当家的这么做很是体贴周到,你回头可别说他啊,他可都是为了你好。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听说你又生了个小子,真有福气,这下可更是不用操心了。孩子可还壮实?回头抱过来给我瞧瞧。”
三禄回道:“托奶奶的福,二小子生下来就有八斤八两,可是折腾死我了。现下都好吃好睡得,大夫说他身子好着呢。”
丽娘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小男孩问道:“这是你家的大小子吧?”
“回奶奶话,就是他了,平日里可是皮实的紧,他爹没少揍他。这回带他过来给您请安,还托奶奶烦,给他取个名儿。平日里怕不好养活,都是大小子的叫着。”三禄忙回道。
丽娘思索了片刻,说道:“天下父母无不希望孩子无病无灾的平安长大,长命百岁的,就叫常安吧。”
三禄听罢,拉着孩子又给丽娘磕头行了个大礼,口里也不停的道:“谢奶奶赐名。”
丽娘叫起后,三禄让随行的小丫头把她带过来的画拿过来,亲手递给丽娘,道:“这是我们当家的特意去置办的,是一幅九九消寒图,虽说比不上府里的,但也还精致,请奶奶赏脸,留着玩吧。”
丽娘接过图也不多话,就近展开,摊在桌面上,只见这是一幅可以悬挂在墙上的九九消寒图,是在白纸上绘制了九枝寒梅的梅花图,每枝九朵,一枝对应一九,一朵对应一天,每天根据天气实况用特定的颜色填充一朵梅花。晴则为红,阴则为蓝,雨则为绿,风则为黄,落雪填白。
元朝杨允孚在《滦京杂咏》中记载:“试数窗间九九图,余寒消尽暖回初。梅花点徧无余白,看到今朝是杏株。”看来,就是这个了。
丽娘看罢,就吩咐丫头们拿来画具和颜料,拿起画笔,握着瑚哥儿的小手,在颜料盒里蘸了蘸白色的颜色,在一朵梅花上添上颜色。一边画,她还一边对瑚哥儿说:“今儿是雪天,我们要添白色的。”
瑚哥儿听了,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大家自是一阵热闹,近午时,丽娘和瑚哥儿移坐清轩阁的正厅,桌上摆了饭,不仅丰盛更是有蕴含丰富的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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