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从茫然中抬头,全身戒备的看着水潋滟,双眼已有些找不着焦距。
“皇上,才一年有余,就对小女子毫无印象了吗?若不是小女子知道皇上有难,只怕这一次,皇上您是在劫难逃了。”关怀的话语却是漫不经心的神态,看来几日的折磨,还没让他失去应有警惕,不愧姜是老的辣。“一年前,本说留在皇宫,却在深夜接到家师传信,责怪小女子私助凡人,令小女子面壁一年,本以为与您之间尘缘就此了断,幸好小皇子与您都身体安康,小女子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却不料数日前发觉您有一大劫临身,小女子再次不顾师命匆匆而来,只望报答当初皇上的知遇之恩,只是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你,你是圣女?”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搬扑跌在她的裙下,“圣女,有,有鬼魂缠着我,你,你替朕赶走他们。”
“鬼魂?这皇宫本是龙气旺盛之地,鬼魂根本不敢靠近,皇上您是九五至尊,又是什么样的鬼魂敢缠着您?小女子离去之前,曾给皇上您指过护生之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张着大眼,仿佛一无所知般好奇。
“是,是朕以前死去的皇儿,他们,他们天天跟在朕的身边,个个形状凄惨,圣,圣女,你替朕将他们赶走。”张惶的四下看着。
“若是曾经的皇子,怎么也不会缠着皇上您啊,除非。。”话语一顿,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他们身上背负着冤屈,想让您给他们消除怨气啊,就算您要我帮忙,不告诉我原委,只怕我也很难下手啊,只有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原因而亡故,我才好知道用什么方法。”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伸到殷溯天面前,“皇上,这个药安神定气,能保您一段时间不受干扰,先吃一粒再和我慢慢谈吧。”
殷溯天颤巍巍的伸过手,接过水潋滟掌心中滚动的药丸,水潋滟顺势将整个瓶子全部塞进他手中,“您拿着吧,若是心中恐惧,又看见什么,不妨吃上一粒。”
水潋滟站起身,看着宽敞的大殿,寂静中的庄严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死气沉沉,四人合抱不过来的九根大柱上盘龙雕云,琉璃宝瓦,锦绣宫灯,没有一处不是极尽奢华,高高在上的黄金龙椅,亮的刺眼,为了它,多少无辜的生命倒下,为了它兄弟阋墙,父子反目,皇家的世界,有多少真正的爱?终于明白为什么殷彤焰的恨来的那么强烈,生不由自己,死亦不能掌握,究竟是他有幸,能与自己相守,还是自己有幸,能得到他深藏的情?
独自感慨中的水潋滟,眼角却扫到殷溯天一个细小的动作,指尖一弹,刚才自己塞进他手中的药丸已经滴溜溜的滚落到椅子下面,而殷溯天却一捂嘴,一仰脖,似模似样的咽下,一副舒爽已极的表情,“圣女的药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一闻便是清香扑鼻,却是圣品。”
心中划过一丝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这是家师之物,本是给小女子修炼有所助益的,见皇上被妖气困扰,这才割爱,既然皇上已经服下药物,小女子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一年有余未曾见过德妃娘娘和小皇子,少不得去那坐坐,皇上数日未有好眠,还是先请歇息吧。”
转身间,纤纤玉指从袖中伸出,似不经意般摸过鬓角,扬起美丽的笑脸,望着空中不知名的远方,人已慢慢踏出大殿。
“啊~~~,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走开。”隐隐约约传来的凄厉叫声没有让水潋滟停下脚步,反而更似轻快般莲步轻移向德妃娘娘的居所。
“娘娘,一年未见,倒是更见丰姿绰约,小皇子可安好?”
温婉的德妃娘娘轻拍着怀中的孩子,看着孩子餍足的打出一个大大的饱嗝,包子似的小手揉揉眼睛,小嘴一张,一个可爱的呵欠后,漂亮的眼睛开始慢慢眯上。
将手中的孩子轻轻放进小床,德妃对着水潋滟一个羞涩的笑容,“谢谢圣女,当初圣女突然失踪,妾一直想对圣女表示你对我儿祈福的感激之情,却不知姑娘身在何地,惟有长求菩萨,保佑圣女身体康健,早日得道。”
亲热的牵起德妃的手,对于这个曾经真心喜欢自己的单纯女子,水潋滟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真诚的感情,对于只有莫凤翩外少有朋友的她来说,还是极为珍惜这女子对她的好感。
“一年前还是潋滟长潋滟短的,怎么一年后就成了圣女了,娘娘莫要如此见外,这次若不是算到皇上有难,潋滟也不会出现,也算是我们尘缘未尽。”
“潋滟,你知我一心只在这孩子身上,本不指望皇上对自己有疼爱之心,只是这一年来,皇上虽然依旧沉迷于修仙之道,对我们却是比以往疼上数倍,如今皇上如此样子,妾心中确实不忍,还望你真的能救救皇上,皇上早年征战沙场,杀孽无数,只是为何是曾经的数位太子,这究竟是为什么?”紧紧抓着水潋滟的手,德妃的脸上一片凄楚。
“启禀德妃娘娘,皇上请圣女过去!”匆匆而来的伺人,带来了水潋滟早已经等待的消息。
信步闲庭的晃进大殿,殷溯天的脸上早已经没了惶恐,取而代之的是舒坦后的开心,看见水潋滟,难得的直接在脸上表示出对她到来的欢迎。
“皇上身体可安好了些?”偷眼扫了下龙椅座下,开始被丢弃的药丸早已不见了踪影,心中了然,水潋滟的脸上却是更加真诚。
“圣女的药果然有效,朕现在身心舒畅,适才更是难得的睡得安稳,所以迫不及待的请圣女来。”水潋滟定睛看去,老头子脸上果然有了许久不见的红润。
“这药乃仙家圣品,自然有些效果,不过。。。”水潋滟话一顿,看见殷溯天的脸因为自己的话锋一转而有些僵硬,“这药毕竟是治标之物,皇上您还是将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潋滟,我才好决定到底如何去安排下面的事。”你个老奸巨滑的家伙,这次吓的你不轻,我就不相信你不把事情全给我交底。
“事情还要从四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朕也年少轻狂,更希望能做天下间最伟大的君王,成就父辈们说的一统四国的梦想,所以不断的四处征战,扩充国土,那时候,朕的皇后为朕诞下了第一个皇子,殷彤诺。朕开心之余,当即立他为太子,希望他以后能接掌我的帝位,他也不负所望,自小聪慧过人,本以为一切就这么顺利的时候,他却在成人礼前的一个月突然发病,暴毙而亡,朕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哀号了一夜,却无能为力,皇位不能没有继承人,所以在诺儿葬了没有多久,朕便立了懿贵妃的孩子扬儿为太子,他和诺儿一样懂事,却也和诺儿一样命薄,承受不起这高贵的皇位,在成人礼前半年,在喝完伺人送来的鸡汤后中毒生亡,朕想调查,却发现一干人等都已畏罪自尽,此事也就成了无头案,再然后是淑贵妃的孩子峰儿,贤贵妃的孩子沐儿,一个个都是天资过人,却一个个在成人礼前莫名夭折,峰儿是在狩猎途中,马失前蹄,摔断了脖子,沐儿则更奇怪,太子殿中竟然出现了毒蛇,在睡梦中将他咬死,朕请了无数高人,有人说,是因为朕早年沙场杀孽太多,注定我无人继承皇位,要我找一个命硬点的孩子,还不能太高贵出身,这样身上的娇气少些,说不定能撑过成人礼,朕才定了早逝的江才人的孩子,一个在宫中从未有人注意的焰儿为太子,还准许他出宫居住,毕竟那太子殿,太邪,不由我不信。”说起往事,殷溯天长嘘短叹,一切有如锥心刺骨般伤
痛,“只是焰儿这孩子,论资质,万万不及他几位兄长,而且喜好男色,论德行无法执掌天下,多少大臣都希望朕废了他令立太子,可是,他是朕所有太子中,唯一安全活过了成年礼的孩子,也许这就是上苍注定,我‘晨阳’不会有一位英明的帝王。”说到这,多少有些不甘的摇头。
水潋滟低垂着头听着他娓娓诉说,大眼中已是渐渐冰冷,彤焰是自己的夫,他什么性格自己最为了解,论聪明,只怕那几位哥哥确实没有他自小懂得如果保护自己,懂得如何生存,看上去他最愚笨,最浪荡,却因为他的‘蠢’,才能留得性命,可是,面前的老头却还是没有放过他,即使让他活过了成年礼,即使这个儿子看上去不会给自己造成任何威胁,下了控制他的慢性毒后,却还是让他远去‘苍露’和亲,即使是‘蠢’儿子,他还是不放心,又怎么会将真正的实情对自己相告,即使自己‘救’了他的命,他还是隐瞒了真正的情况,从他口中说出,一切都是意外,可这意外,骗得了外人,骗得了百官,骗得了宫妃,却骗不了心生警惕的殷彤焰,若不是早信了彤焰,自己只怕也会为他这番的声泪俱下而感动。
“皇上,当初那些道人所言未必不是真事,那些皇子过于聪慧,身子娇贵,承受不了太子皇位的霸气,而现任太子殿下可能是玲珑窍闭合,反而让那些阴气无从侵害,皇上不若拿现任太子殿下的八字给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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