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在那座府邸根本就没有人是心疼着萧夜玄这厮的,五年前是,现如今也是。既然如此,倒不若放手。
望着男子眼中好似做了某种决定的决然,如歌收回了开口解释的心思,只看着身边的人走到了殿前,恭然跪地。
“回皇上,臣恳请皇上撤除臣锦亲王世子之位,了却父王心愿。”
世子爷竟然主动请辞了!
那边的锦亲王妃陈氏当场便气得晕了过去。跪在下面为男子说着话的几位臣子对于男子的回应更是说不出话来。
了却父王心愿……
听到男子所言,洪帝却是无奈的摇头。是啊,自己这个愚钝的弟弟多年来想的不就是这个么。牛不吃草强摁头,这些年,终究是他们强求了。原本还心有疑虑的洪帝闭了闭眼,在睁开之时已是有了决断。
众人瞩目之下,洪帝手持着那卷经由太监李徳从小太监处取来的云疆蛊毒手札略略翻看之后,扬手之间,这本号称是云疆至宝的手札被仍进了朝阳殿内一处燃烧的炉火之中,被赤红的火舌吞没。
片刻之后,朝阳殿内一阵刺鼻的烧焦气味弥漫开来。
望着那被洪帝扔进火盆中的札记,下首站立端着那只长筒瓷罐的云疆来使宇文丘及几位皇子皇女的双目中皆是愣住了。
而那方一心想见男子落魄的平阳公主见洪帝此番动作更加是大急,这父皇的作为分明是在掩耳盗铃,想要毁灭证据啊!
面带急色的平阳公主当即走出了坐席,亦是走到了洪帝宝座的下方,义正言辞地说道:“父皇,今日之事,关乎我大周国的体面,既然锦亲王同世子皆有让位于贤的意愿,还望父皇秉公明断。”
听到下方穿着黑色貂皮大氅的年轻女子所言,皇后面上却是淡然一笑。
“平阳公主,此事皇上自有决断,若说体面,公主所留宿道观之内的数名面首岂不是更加影响我大周国的体面。公主要论及他人,还是先将自己面前的事全然处理好再说吧!”
皇后的话无疑掀起了又一次的翻天巨浪,众人望向平阳公主的神色变得诡异起来。
这平阳公主在道观之内乃是为已逝的夫君祈福念经,在道观内豢养面首这般的作为实在是骇人听闻。不过皇后能说出来,那边一定是真的了。
此时的众人心知肚明,这些年,皇后在宫中一直不曾过问皇子皇女们的事,如今会对平阳公主发难,无非也是因为世子。说来也难怪,这世子爷在皇后娘娘面前与亲子无意,这公主此时上赶着让皇上做出决断不是在与皇后娘娘作对吗?
闻得皇后之言,扫了一眼那四周投向自己身上那鄙夷、唾弃的目光,那方的平阳公主面色一黑,心中光火却也只能咬牙退到一边。
当初若非是皇后插手让自己嫁了那么个短命的,自己何至于此孤苦伶仃的,若是不找些人来消遣寂寞,自己这个公主与尼姑有什么两样。只是自己一向藏的荫蔽,却是不想还是被这皇后知道了。
立在皇后身侧的苏嬷嬷看着那方平阳公主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下却是冷冷一笑。皇后说的对,下面这些个都是些蠢物,蠢得以为他们私下里的那些个事儿有哪一件能逃出宫中隐卫的眼。如今竟然打主意打到世子的身上,简直是不知所谓。
“皇上,如今夜玄既然主动放弃了锦亲王世子之位,那么皇上还是早作决断吧!”见那平阳公主吃了瘪,锦亲王萧翼德连忙接上去,只想着趁热打铁。
望着身边迫不及待想要换立继承人的锦亲王,黑袍男子眸中划过些许的黯然,回头看看那边望着自己满目心疼的如歌,却是瞬间变得有了无限的光亮,
见此,上首的洪帝点点头,当初的赐婚果真是没错的。
没有理会下面的锦亲王萧翼德,洪帝将视线转向了下方那身形佝偻的云疆使者。
“宇文丘,那本札记朕已阅见,之所以将其烧毁,只因上面所述的一切纯属无稽之谈!”
听言,下方的宇文丘当即仰起脖子恼怒道:“洪帝陛下,此乃我云疆至宝,上述乃我云疆的秘录,如何能说是无稽之谈?”
“上述那断魂蛊自使用至今,中蛊毒者除拜月教先代教主之外无人得以生还,相传拜月教主自幼年之时便身怀不世神功,相信能得以生还怕也是因为神功护体之故吧!”
闻言,宇文丘愣愣地点点头:“的确”
“依朕所见,朕的侄儿夜玄并未练过拜月教的神功,他却是死里逃生,你不觉得蹊跷吗?”
“这······”,对于洪帝所言之事,宇文丘亦是不甚明白,只因这断魂蛊不知为何唯有拜月教主方能豢养成功,当初为了报战争失利之仇,教中几位长老从那人练功之处将那人搁置在一边的断魂蛊用上。原说这大周国的锦亲王世子必死无疑。却不想过了五年的时间,人依旧活在世上,而且还接手了西南的军队,自此大周国对云疆防范越发的严密。而大量流入大周国的福寿膏跟着被销毁,国中的财政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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