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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是晚些时候踏着月色而来,正月十五刚过不久,月亮虽说不大圆,但也依然亮堂得很。五爷一身白衣,显然是回家换过衣服了,身上还带着股皂角的香气。
不过这香气进了院子,就被浓郁的饭香味全部掩盖了。
“黎知常,你这大半夜的炖什么呢,这么香?看来五爷是来着了,正好没吃饭,快来个碗。”白玉堂一进屋,就非常自如地坐下,就跟自己家一样自在。
黎望才不会递碗呢,只遥遥指了指:“知道你要来,给你留的剩菜,端锅吃呗。”
五爷举目望去,却见红泥小火炉上煨着一个小砂锅,他走过去揭开锅盖,是炖得软烂的红肉配酱蛋,这酱蛋显然是油锅里炸过的,表皮起褶,色泽油润,可见炖得时间久,早已入味了。
“面条在旁边,白水煮面总会吧,对付着吃吧。”
“你小瞧谁呢,五爷当然会!”
……然后,两人齐齐被打脸,最后五爷只得巴巴地站在一旁,看黎知常双手翻舞给他做了一碗酱蛋卤肉拌面,配上细细的笋丝,堪称绝美。
“做饭居然这么难?这不合理!”
“确实,普通人再怎么不会做,也绝不至于把锅子烧穿,五爷你肯定用了内力。”黎望非常冷静地戳穿对方,“哦对了,记得赔锅子钱。”
“……这么无情的吗?”
“那把你手里的面碗放下。”
“我不!你给我了,就是我的了。”今日疾驰赶路回来,进了开封府只随便对付着吃了两煎角子,还是素馅的,回了家冷锅冷灶,这还是今日第一餐热乎饭,五爷是傻了才会放下。
等满满的一砂锅拌面吃完,五爷满足地喝了口桂花酸梅汤,终于觉得又活过来了。
“你今天怎么知道我要来?”
黎望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功课,明天上课要抽查,不过以他的病弱身子骨,鲜少有博士或者助教会点名他,所以他一向惫懒,今日也就是等五爷来,所以才拿出来随便看看。闻言,他抬头给了五爷一个眼神让人自己体会。
“你看你又这样,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没你聪明,那唐文广确实醒了。”
黎望托腮,静待五爷接下来的话。
“他说他在返回扬城小镇的路上遇袭,他也不知道袭击掳走他的人是什么身份,但在他遇袭前,他曾经感到一阵心悸,所以准备返回京城确认一下,却没想到在返回途中差点丢了性命。”
黎望听完,有些纳闷:“他就没说,唐家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不过那些在街上处理唐文广的兵士身份倒是查出来了。”白玉堂不太懂汴京城兵士的分类情况,只重复了听到的头衔,“据说是个叫什么卫尉寺监军朱大钊的手下。”
监军啊,那得是六品官了,能指挥得动卫尉寺的六品官,这大有来头啊。
“既是有名有姓,那包公应该已经传唤此人了吧?”
白玉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传唤了,但他弃官潜逃了,现在下落不明,就跟唐家少主唐小光和那侍女梅香一样。”
“还没找到啊?”
“据说没有,按理说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怎么都走不远的,可城中都查遍了,愣是没把人找到。”这躲藏的能力,也是堪称精湛了。
这可就奇了怪了,这两人找不到,恐怕这案子难有进展。
“那唐家少奶奶呢,可有音讯?”
“也没有,就跟原地消失了一样,这案子若再拖延下去,恐怕就得变成无头公案了。”就是因为了解过案情,白玉堂才觉得可恶,这伙人手法老练,恐怕已不是第一次犯案了。
黎望想了想,忽然开口:“其实,有没有可能是你们一叶障目了?”
“什么?”
“一个侍女能带着少主逃出生天,总归有其能耐之处。开封府大张旗鼓地找人,他们二人刚遭遇大难,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黎望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那你说,她有什么能耐?”五爷当即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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