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隔着房门,起先什么也没听到,但随着他两句“上仙”高高地喊出,却猛地又听得屋内道人粗气如牛的喘息声。
他心中暗叹:果真上仙,俱是灵威宝体,都这般岁数了,呼吸之间竟还有如此气魄,可叹可赞!
“嗯!可叹可赞!”
道人自觉无法忍受地喘息一阵过后,很快又复归平静。
他誓要摆脱这难缠的一遭,心知当下越是心烦意燥越是深陷其中,于是喘息过后便沉下心来,背别着门外平稳开口:
“小居士还是快请回吧,老道这边就要睡下了。”
秦松在门外努力许久也未能得志听,心叹今日怕是已不能再建寸功了,这道长几次三番的抱以休息缘由要教他回返,自觉却又有些意犹未尽。
然而此刻道人却已是端正摆态,不愿再与他多言,他亦能读懂其中语气。
心知不好再做叨扰,暗念作罢之下,少年退后两步,对着房门遥遥道了句“仙师好生歇息,明日我便再来”之后,悻悻之下却又带着三分得意的离去。
老道在屋内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悄悄地将门闪了个缝隙,透由其中看着他果真离去的身影后,这才合上房门畅快地呼出一口浊气。
只是他不知的是少年去后还不忘对自己的行为暗里褒扬了一番——“我问的确是有些细腻,当真是心细如发的少年俊才,还希望道长也是这般觉得才好。”
此般心声幸而未叫老道知晓,否则只怕他立时就要火冒三丈、怒发冲冠了。
“呼——!”
老道出罢一口浊气,迅速的理顺心绪,回坐到房中桌前。
他自行倒了杯水,恍如隔世一般地望着杯中氤氲升腾的雾气,只觉此刻之清净得来不易,令他没来由地便开始回想:上一次遇到这般难缠的小鬼是在什么时候?
他不自觉的端起水汽缭绕的茶杯,不待冷却,便仰头自饮了一口。
一杯热茶入腹,他方才发觉水温竟有些滚烫之意,却是刚才那少年首次去而复返之时命人送上的。
道人暗里道了声谢,回身瞥了一眼此刻已在床榻之上安睡的小道童,随即微微一笑回过来头,却忽觉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之意。
他闭目一阵,随后直接将腿盘上凳子,随即敛息休憩。
。。。。。。
“日月之光形似阴阳,都是有威灵的。”
这是道人曾对小道童说过的话,类似的还有很多。
这些年来,自小道童记事而起,就是道人在照看他,自己也从来都是和师傅形影不离的、仿佛天生就该是他照顾自己一样的模式相处着。
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闭目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他,每日为自己果腹设法奔走的是他,闯祸为自己补救兜底的也是他,浣洗衣物的仍是他,教习课业的还是他……
对小道童这种没见过爹娘的孩子来说、对他这种没入过亲人怀抱、没人为自己偏心讲偏理、甚至没人为自己犯错而感到懊恼的人来说,道人就是亲人,是师傅是朋友,是父亲也是母亲,是他倾诉的对象和长大的榜样,所以在他眼中,道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即使他偶尔也会感到气恼,也有忍不住叛逆的时候,但在正事面前,道人的看法对他的影响是极深的。
“哈~嚏!”
小道童姿势难堪的坐在盘院中,沐浴在晨光之下,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他揉了揉鼻子后吸了口鼻涕,悄悄看了一眼身旁同样在晨光下盘腿不动的老道,又默默地强忍着好动之心收回目光继续打坐。
在他闭目时刻,道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虚灵顶劲。”
老道却是在履行先前承诺,教他修习打坐之法。
小道童一个蹩脚的朝天座打的古怪,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皱的老高,心中默默回想着道人此前教过的话。
“人无头不走,鸟无翅不飞,头为周身之纲要。”
自天不亮开始,他就在此处按老道之言进行修习,尝试着进行如道人口中所谓的“神顶”,可直到如今也没能抓住丝毫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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