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抱着她的人不断将她的身体往下拉,残忍的按到他怀里,胸口淹下水面,窒息濒临死亡。
隔着几层布料,她能感受到他心脏在怦怦地跳,声音响的震耳欲聋。
焦竹雨,焦竹雨反复念叨她的名字,白阳浑身湿透将她抱紧,手臂越收越紧,至于会不会把她给夹死,全要看他仅存的那点理智。
咳咳!放开我,咳,放开。
她难受哭了,发尾湿漉漉黏在脖子,刚入春的湖水冰冷刺骨,嘴巴冻成青紫,白阳似乎抖得要更厉害,她看不见那双因为害怕充血到极致的眼,死人般的瞪出眼眶。
我害怕。
他把下巴蹭到她的颈窝,双目失去焦距,却依旧直勾勾瞪着远处:别这样,我害怕,不要这样报复我。
让我上去,好冷,我不要在水里,冷,呜呜。
只要她挣扎,白阳搂着她就要发力,能夹碎骨头。
岸上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不知道在水里冻了多久,他理智一点点拉回来,才肯抱着她游到岸边,浑身湿透,满身腥味,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她不停发抖,冷的双唇直打哆嗦,脸也越变越白,失去血色。
我们去酒店,忍一会儿。
白阳抱着她,将她放进车里,浑身滴着水去收拾画板,手抖好几次没拿稳掉在地上,不是冷的原因,是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手。
他看着自己的反应,再去抓掉在草地上的画板,试了好几次,每次都从颤抖指缝里掉落,快画完的油画,掉在地上被草地刮花了,白阳着急,他双手都捏着,手还是在疯狂抖。
当画第五次掉下去的时候,他崩溃抓住自己手腕,不知道该怎么办。
焦竹雨搓着胳膊取暖,看去车窗外,他僵硬站在那,脊背一点点的弯下去,咬住牙,把摁住的手腕压在腿上,无声歇斯底里乞求不要再抖。
白阳跪在了地上,去掏口袋里的手机,哆嗦的手指不停摁在屏幕,尝试了好几遍,最后他只能把手机放在地面,卑微跪在那用手指去点。
拨通白云堰的电话:哥帮帮我,帮我。
他不受控制慌张,染上哭腔音色,害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白云堰将车开到了酒店:你们两个,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
焦竹雨走去浴室,白阳赶忙跟上。
不准进来。她啪的关上门,白云堰抓住他的手臂扯到客厅:在这等着,等会儿有医生过来,先把衣服换了。
他抓着右手腕,依旧发抖不停,手掌压着那片纹身,受不住的跟他抱怨:我做不到,停不下来,哥,你帮帮我。
他这个样子很难不让人说他一句废物。
白阳主治医师赶来查看他病况,握住他发抖的手,又拿出手电筒掰开他的眼皮查看。
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
白云堰犀利眼神瞪向他:吃了吗?
他摇了两下头,自知无理的把视线垂了下去。
精神问题,情绪太激动了,要按时吃药。
那我不吃它能自己好吗?能不抖吗?
你控制不住。
医生谆谆告诫:吃药就是你目前最好的治疗办法,情绪是会刺激你的,你这次只是发抖,下次可能就是自残,或者杀人了,好好想想,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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