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小夫妻的感情需要磨合,而李新典跟赵凤儿这对鸳鸯的感情更是需要漫长的适应,没有前期的谈来爱的了解,只是双方父母的约定成亲的事实,换亲带来的后遗症持续影响着这个家庭里面的人,影响着这个家庭里面的事情的发展脉络。
当赵凤儿跟李新典在这个他的六弟李六岷房子里面住着的那几年里,家里的小孩子李振方出疹子给这个家庭带来不小的磨砺,当后来李振方的疹子好了以后,还需要面对的是他们的大嫂的冷眼,这个冷眼是那样的直接而无情,好像是一种莫名的鄙视一样的,这也许是每一个人自己独有的优越感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萍萍开始变得变本加厉的过分起来,他这个当老大嫂的完全没有了一个家族长者的风范了。
柳萍萍家里的排房刚好是南北走向的坐落在她家院子的东边,排房外就是过道子,而李新典跟赵凤儿住的这个李六岷的房子,与这个房子配套盖的厨房刚好也是坐西朝东的,只是赵凤儿家里的这个厨房更像是凑合着的一个房子,完全就是一个土坯盖起来的房子,比着柳萍萍家里的那加上门楼三间红砖的排房来比起来,真的是寒酸至极。
这个柳萍萍喜欢每天洗完衣服把衣服晾晒到她家那个排房顶上,那个排房上面刚好她们家做了围栏,形成一个平房的样子,柳萍萍都是把自己家这个排房顶上架了几个竹竿做的三角架,三角架上面再连着横放几根竹竿,就形成了一排可以晾晒衣服的样子,而柳萍萍每一次把衣服端到她家这个房顶上面时候,都要再拧一遍衣服,拧下来的水都被她接到了水盆里面,而这一盆水就成了矛盾的开端。
也不知道这柳萍萍是怎么想的,刚开始时候还是把从衣服上面拧下来的水倒到过道里去,她也会从房顶那个漏水的排水口给倒出去。后来慢慢的就演变成了开始往赵凤儿家厨房泼水的状态,过道就只有三米宽,直直的从柳萍萍家房顶泼来的那一盆盆水,直接就浇到了赵凤儿家厨房的后墙腰部位,那水顺着赵凤儿家后墙腰往下流去,形成一道道像是巨大加粗型的泪痕,一次两次三次……逐渐的冲刷之后,赵凤儿家的厨房西墙外面就形成了一个凹陷的坑,那土坯越冲越薄。
赵凤儿曾经给这个嫂子说过,希望以后倒水时候不要倒到自家的厨房后墙上面,但被这个柳萍萍给驳斥了,柳萍萍说:“我哪一次倒水也没倒到你家后墙上面,你个老三家的,别找事啊!”柳萍萍这样说过一次之后,赵凤儿再也没有说过什么了,赵凤儿不想被倒打一耙,她吵不过这个嫂子柳萍萍,她更多的是像小时候一样生闷气,那时候她生气了还有几个哥哥和爹娘去哄她,可是现在这个丈夫李新典是不懂得半点哄她的门道的,甚至李新典都不向着她这个妻子,李新典还是一直在维护着他那以前跟哥哥一家的状态的老样子,可以说就是没有成长起来的一个孩子一样的。
李新典这些年凡是有关于跟自己哥哥家里的半点纠纷矛盾啥的,他都会想着哥哥家里或者手弟弟家里,他没想过自己家里这个竭力在维护小家的赵凤儿,他是那样的没有成长起来,还停留在原生的那个家庭里面没有长大,他的人情世故没有处理得了这个家庭内外部矛盾的能力,对内他只是让赵凤儿选择忍耐,对外也是选择当哑巴一样的也是忍耐。可怜了赵凤儿嫁到这个家里之后,她没有了欢笑,也许这个婚姻是那样的不适合她,当初她的爹娘只想到了这个李新典的老实本分,但这个老实本分却成了枷锁一样的让赵凤儿喘不过气来,李新典没有给赵凤儿争取权益,哪怕是嘴上向着这个赵凤儿的气势也没有,他有的只是无底线的忍耐。
时间的流逝只会让矛盾加速升级,当有一天也在院子里洗衣服的赵凤儿又看到柳萍萍从她家排房上面往自己家厨房后墙泼水的时候,赵凤儿吼了起来,这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就这样一个站在院子里一个站在排房上面的妯娌吵起来了,赵凤儿说到:“嫂子,你咋还往俺后墙上面泼水啊?”
“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泼你家后墙上了。”柳萍萍上来就是一句难听的给赵凤儿。
“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俺家后墙你不是泼一次了,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赵凤儿指着房顶上面柳萍萍说道。
“老三家的,你说话要有证据。”柳萍萍说。
“证据,你别走。”说着时候,赵凤儿丢下自己手中的衣服开门到过道,她指着自己家后墙上上面的水说到:“你看看,你看看,这大晴天,刚才你泼一盆水,现在这水印子都还在,你还要这证据,这不是你泼的是谁泼的?”
柳萍萍看着赵凤儿指着的地方还是气势逼人的说着:“我没往恁家泼水,刚才还泼到过道子里面漰出来的水到你家墙上的。”
“漰出来的的水,你咋好意思说这话,漰出来的水有这么高,能漰这么多,都直往底下淌水?”赵凤儿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
“我哪知道咋漰这么多的。”柳萍萍说完心虚的弯腰拿起她的盆,从他们家排房上面顺着楼梯下去了。
赵凤儿看到柳萍萍弯腰那一刻还以为她要再泼一盆下来,结果看到柳萍萍没有再理自己的走了,她的气也消了些,这场争吵注定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即使争吵不休完毕,赵凤儿也知道今后这柳萍萍还会泼,只是可能会有所收敛。这天李新典回家后,他和了一盆带有麦秸的泥巴,端着在自家屋后修补那个被冲出来的的凹陷部位,中午的炊烟从各家烟囱里面冒出来,太阳刚好照着这个小小的过道,多年以后,当阿成读书时候学习那句“烂泥扶不上墙”时候,他总是想起来这个场景,父亲像是扎着马步一样,一铲子一铲子的从盆里挖出来泥巴使劲的呼到那个凹陷墙面部位,然后又用手沾点水给那泥巴铺匀抹平整,阿成会帮着父亲是不是的从院子里打些清水来让父亲用,那天泥土散发出来的气味和着空气中满溢的各家的中午的饭香,让阿成记忆尤新。李新典整理完那个凹陷的墙面,修补好没多久一般还是要进行修补,毕竟柳萍萍不会善罢甘休的,人性的恶是那样的体现在这个作为大嫂的柳萍萍身上了。
转年的又到了收麦子的季节,那时候李振方已经上了大班了,随着孩子的长大,好像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会惹赵凤儿烦心,她有很多的委屈无处诉说,李新典好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他是那样的在家人面前执拗,在外人面前老实,赵凤儿是那样的无奈,她无奈这一辈子什么时候李新典才会开窍,她不明白婚姻之于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她只觉得自己掉进了无尽的黑暗里面,她想了很多很多,可是却无法解决眼前的半点,这个丈夫完全是一个没办法劝的人,更劝不动的。在这一年收麦时候,忽然而来的一场大雨,把原本晾晒在麦场的一堆小麦淋了雨,这也许是积攒了很久的情绪的一下子的爆发,赵凤儿打不过人高马大的李新典,她把气全部撒在了放学回家的李振方身上,李振方只是想让赵凤儿给自己做饭吃,然而这天赵凤儿淋着雨跟李新典把那被雨淋的一堆小麦收拢了起来盖上了胶布,其实他们也知道,这样盖上胶布只会加快淋湿的小麦发芽,但是除了盖上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没有的。要是不盖上这些小麦,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倘若不停的话,小麦还是会发芽。赵凤儿只觉得窝囊,她感觉好像是被全村人看到了一样的窝囊,好像是整个村里人在嘲笑她的家里的麦子淋了雨发了芽。
看着赵凤儿打着李振方,李新典不敢说话,那天一直下着雨,天被云遮着,黑压压的一片,雨声或者李振方的哭声一起在小院里面蔓延,小小年纪的阿成也被这这一幕吓哭了,他不知道母亲为啥发那么大的火,他还小,他只是看着母亲拿着从脚上脱下来的鞋子朝李振方屁股上面一下、两下、三下呼去,赵凤儿每呼一巴掌都伴随着一声撕心的啼哭,哭花了眼的阿成看着那房沿上面飞下来的雨帘,他只觉得像是乌云要吞没自己,此时的李新典像是一个没有气的气球,呆呆的看着赵凤儿打着李振方,他不敢吼也不管拉更不敢管,是自己的疏忽让家里的粮食给泡了雨水,这天原本晒上新收的麦子之后,他没有看着,跑去给人家帮忙收小麦去了,赵凤儿看着天要下雨时候,想着跑去地里给他帮这个忙拢拢麦子的时候,却在地里没见到李新典,无奈之下,赵凤儿只得将阿成放到一边,让阿成自己打着伞,她一个人在那个若大的场面子里拢着小麦,等雨下来时候才看到李新典火急火燎的跑来,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小麦还是被淋了雨。
赵凤儿能不发火吗?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有脾气,这个丈夫让她的无奈加剧着,赵凤儿打着李振方,每听到一声孩子的嚎叫,她的心也如刀割一样一样的。李新典只有在赵凤儿发大火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好像是哪里做错了,平时他根本不会想到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对于他来说“错”这个概念都是那样的渺小而轻微,或者是没有这样的概念的。尽管赵凤儿发了火的时候李新典会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那件事情过后他又会像是忘记了一样还会犯同样的错误。他唯一又概念的东西是,无论这个媳妇怎么闹下去,他李新典都不会跟媳妇对着干,他深知娶个媳妇不容易,更何况还是换亲得来的媳妇,他很害怕这个媳妇有一天像村里那些其他家里跑了媳妇的一样的,再加上他那老实的性格,他只能选择默默的看着这个媳妇出完气平复下来,赵凤儿也会在气消了完以后该做饭就做饭的,她也逐渐明白这个丈夫是难以改变的了,只是那场淋了雨的麦收季节里,给阿成带来了不小的童年阴影。
这年的秋天时候,李新典的四弟突然从外地打工回来了,他回来以后就要求李新典这一家四口从李六岷的这个房子里面搬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柳萍萍有关系,据传是柳萍萍哄着这个李新轩给他说媒的,柳萍萍就是想要李新典去跟赵凤儿一家闹下去,好让这一家四口搬出去的住,这个四弟李新轩是个不折不扣的愣头青一样的人,只要能听进去谁的话之后就难以改变半点想法,他们李家人一大家子都称呼这个老四是“顺毛驴”,这倒不是说他像驴,而是说凡事都要“顺”着他的性格来,毛驴这种动物比较执拗,只有顺着这个驴的个性来,它才能听你的使唤,无疑这个老四李新轩也是这个个性的,慢慢的这一家子都私下里这样称呼他,他这一次从外地回来,早已看不惯赵凤儿一家的柳萍萍耍了一个小心眼,柳萍萍说给这个李新轩说媒自己娘家的一个表妹给他李新轩做媳妇,一次两次三次的说来说去,柳萍萍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样子慢慢的说进了这个李新轩心里去了,当李新轩以为大嫂说的是真的时候,她也就能够被柳萍萍给灌进去让这个李新典一家搬出去的想法了,就这样李新轩没有了自己的想法就照着做了。
其实当时村里很多人都当李新轩说的是大话罢了,没人相信他说出来的话的,毕竟他的性格在那里放着,再加上柳萍萍那个滴溜溜转着的眼睛,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给他新轩画大饼,只是外人也都知道,他李新轩想要做的事情一般人都无法改变的,这是人家的家事儿,外人也不便插嘴。
更何况他家老三李新典是一个老实的人,李新典不会去怀疑这四弟弟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当让他李新典一家搬家时候,李新典也就搬家了,本来住在这个地方一家子也跟大嫂柳萍萍就不对付,要不是赵凤儿还有些脾气敢跟柳萍萍掰扯两句,面对不公的时候还敢还还嘴,单纯的让这个李新典来对付柳萍萍,他是一个屁也不敢放的,现在对于李新典来讲,住在哪里都无所谓的,他是一个老实人,更是一个安分的人,他的个性里面除了小时候敢于闹着不上学以外,现在这个年纪的他,已经像是没了斗志一样的人。当老四李新轩说着让三哥李新典搬家的时候,赵凤儿是极不情愿的,搬来搬去的让赵凤儿早已厌烦了,家族里面的这几个人的纠缠不休,也让赵凤儿时刻都怀疑自己的人生没有了出头之日,她从外人嘴里听说了柳萍萍给李新轩说媒的事儿,她也明白这就是柳萍萍鼓动着李新轩干的事儿,但她却无可奈何,同样作为嫂子的赵凤儿,面子上还是要顾及一下的,毕竟是丈夫的四弟说要娶媳妇,要是赖着不搬走,传出去了让人笑话,好像是嫂子不为小叔子着想一样的自私自利,于情于理赵凤儿都得搬出去,哪怕今后李新轩娶不到媳妇,她们这一家在村里也不会让别人看不起,也不会让别人觉得这恃强凌弱,她赵凤儿知道这是柳萍萍通过李新轩设的圈套,他们一家也得去跳的。
搬到的新地方是李新轩的宅子上面,这上面有两间东屋,没有院子,只是临马路的南边给用砖头垒起来一堵墙,其他的东面和北面是一个水塘,西面是早年柳萍萍家里的自留地,也是用小砖给围起来有五十公分高。当李新轩催着李新典和赵凤儿把最后一个烧制的大红瓦缸搬上架子车后,李新轩锁上了那扇门。
后来李新轩没有得到承诺,柳萍萍没有给他说媒,自从李新典一家搬出去以后,柳萍萍再也没跟李新轩提起过半点关于给他说媒的事儿,这时候他李新轩去到柳萍萍家吃饭都是被白眼对待的,更不要说他还敢提起以前的那些柳萍萍给他的承诺了,柳萍萍不在给他一波嫌弃就已经是对他的仁慈了。虽然是迫于被这个四弟让自己搬出去住的,但赵凤儿没有跟他李新轩计较,李新轩那一段时间有时候也会去赵凤儿家里吃饭,赵凤儿都是多做两碗的饭量,她对这个没有什么心眼的小叔子已经仁至义尽了。此后又过去没多久,李新轩又一次背起行囊出去打工去了。
后来村里传出来了柳萍萍的风凉话,这话就传到了赵凤儿耳朵里面,柳萍萍给人炫耀着自己的厉害,她是这样说的:“我给俺家老四说,给他说个媳妇儿,他也不想想自己那鳖行,有谁看上他啊,我就是为了让他把老三家赶走的,在这跟我住着碍眼,他们一家子不配住那么好的三间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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