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无人,她将阿弥接过来哄了哄。大概是因九韶先前以身温养过他的魂魄的缘故,阿弥对她眼下这具壳子十分亲近,拽着“他”的一缕垂在胸前的发丝不松手了。
羲华顿时觉得有些怪异,仿佛看到了日后九韶做了爹之后的模样。
以往真没想过他带一个奶娃娃是何情何景,总觉得高高在上的紫微帝君与这些人伦情缘都隔着天河那般远。如今愈发有一种将他拉入了红尘的罪恶之感。
待哄了阿弥睡了过去,羲华也觉得疲惫非常。可眼下这屋子里只有一床一榻,床上横了个阿弥,榻是晚娘日常休憩之处,哪里她都不方便躺。便只得布了结界,变化出了软榻云被,美美地睡了一觉。
就在她睡着这一会儿,九韶传信给了墨冠长老。
如今“万焰焚心”之刑虽未受刑完毕,但他的决心已然震动凤君及各位长老。凤君并不想对他赶尽杀绝,眼见浪子既无回头之意,他便干脆利落地放他一马。只是从此,神界彻底无他立足之地。
凤君为人从不拖泥带水,短短半日功夫,便以手腕弹压了葳趾、阙翎和昭翼三人,开始在旁支中遴选新的继承人。
墨冠长老告知九韶这一切,以一个长辈的拳拳之情,嘱咐他好自为之。
九韶大礼谢了他的好意,过往授业之情至此一并斩断。
虽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此举亦称得上邪魅狂狷,但他终于松了口气,收回了水镜上的法力,撤去了身上的障眼法。
此时,面前的水镜只是一面镜子,他望着镜中之人的眉目,又看了看软榻上睡梦中露出一脸傻笑的“自己”,心中万千感慨无从述说。他振袖挥手,水镜应声而碎,化作无数水滴挥洒落地。
如此,算是与过去完全了断。
羲华为了自由一路至今,牺牲不可谓不大,而他这追逐之路,行的并不比她容易多少。他一直在憧憬着他们的未来,而她,却一直在想着如何离开。对他,太残忍了。
而经历了这么一切的羲华若能听到他这些心声,定会不争不辩,只会抬头望天,说一句“自己心里苦”。
追的人苦,被追的人亦苦。这世上的事但凡沾染了一个“情”字,剪不断,理还乱。
井焕携着画扇上门时,看到“九韶”正坐在榻上打哈欠,而“羲华”神色淡然地在床上打坐,眼神清冷,身旁还躺着个呼呼大睡的奶娃娃。
井焕:“……”
“你们……你们是不是吃错药了?”他惊讶问道。
“他没吃,我吃了。”羲华明白他看出了端倪,故意打趣他。
井焕脑子慢了半刻还恍然大悟,脱口道:“你们——你们又亲了啊?!”
羲华:“……”
画扇:“……”
九韶:“……”
在场四人,唯独画扇不明所以。但这世间的女子就没有不喜好八卦的,尤其是自魔界到人间,九韶对羲华之情感人甚深——前往云都的一路行来,他为了她“风露立中宵”之景历历在目,而在迷鹿津,他因未曾寻到她的下落而郁郁寡欢的表情更是令画扇记忆犹新。
如今,这二人不但共处一室,听井焕之意,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亲密之举?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们终于心心相印,有望喝上一杯他们的喜酒了?
画扇替他们觉得圆满,并且热切地盼望吃席时可以坐上主桌。
羲华一看便知画扇想偏了,立刻起身摆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还瞪了井焕一眼:“你给我向画扇姑娘解释清楚!”
这种神态语气,可不是紫微帝君的作风。画扇也看出了不同寻常。以她多年游走于魔界高层的经历,识趣地闭上了嘴。
而打坐的九韶语不惊人死不休:“就是你想的那样。”
井焕头痛扶额:“你别裹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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