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过去了几天,这天芙宁娜正在歌剧院看新的歌剧,然而,当歌剧接近尾声时,却突然间掀起一阵喧哗声。
“发生什么事了?”芙宁娜感到疑惑,走到前方扶手前,发现下方众多民众正争吵不休。
“水神大人!为何不拯救我们?你竟眼看着我们的亲人离世!你忍心吗?”一位声音洪亮的男子大声呼喊,同时舞台上的音乐也停止了,让芙宁娜能够清晰听到他们的诉求。
“水神大人!你为何不救我们!?救救我儿子!我们是如此信任你……”一名妇人声音几近崩溃地高呼。
在这两人的诉求中,不断有埋怨的声浪涌现,底下的人群开始指责芙宁娜的袖手旁观,而白淞镇的受害者更是充斥着尖锐的非议。
“我们正遭受苦难,您居然安坐在这里欣赏剧场——!”一名强壮的男子怒吼,口舌之间充斥着不堪闻问的言辞。
“……”芙宁娜身子微颤,一声不吭的转身朝着出口走去,克洛琳德瞥了一眼下方的民众,然后转身跟随芙宁娜的脚步。
“请您留下,回答我们的问题——!水神大人——!!”
芙宁娜快步走出歌剧院,克洛琳德紧随其后,两人一直走到巡轨船前。芙宁娜转向克洛琳德说:“克洛琳德,我想独自走走,你不用跟随我了。”
克洛琳德想表达些什么,最终却保持沉默,点了点头:“好,请您注意安全。”
芙宁娜微笑着,轻声应了一声,然后步上了巡轨船,船身很快在视线中渐行渐远,离开了歌剧院。
克洛琳德注视片刻,转身离去。
芙宁娜一路来到白淞镇,灾民的辱骂让她意识到事态比她想像中更加严重。她决定亲自深入了解情况。
白淞镇处于地下,道路错综复杂。她曾经在过去访问过这里,然而如今再度来临,这座城市已如同一座荒废之地。不仅人烟稀少,许多建筑也已倒塌或受到洪水摧毁。所遇之人无不带着死寂的神情。
当有人看到她时,脸上露出不满乃至厌恶之色。这样的反应在过去是难以想像的,令她的心再次受到沉重的打击。
她踱步走到城市的心脏地带,此时这里潮湿明显,淹水的痕迹随处可见。走着走着,她不小心踩到一个皮球,摔倒在地。
“好疼……”芙宁娜揉了揉撞疼的位置,目光却被远处的皮球吸引。那球脏兮兮的,似乎有长期被使用,上面留有许多鞋印,即便洪水曾淹没,印记仍然存在。
“你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吗?”芙宁娜低声自语,站起身来,仰望四周。过去繁荣的景象如影随形,她的双眼渐渐涌现泪水,却不敢在此处掉泪,因为她是神明,神明不该有泪水。
然而,她再也无法忍受,最终走到一处水潭前,远离大部分人的视线,默默地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法拯救你们……我只能等待,等待那一天的来临……对不起……可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对不起……”她站在水潭前不停地忏悔,这既是对这里的亡者说,也是对自己说。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声音。
“芙宁娜……”
“啊…!谁、是谁?”男性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她转身看去,发现是那位旅行者。
“别紧张,芙宁娜,是我们。”飘在旁边的派蒙说。
“嗯……啊……原来是旅行者跟派蒙啊……你们找我有事吗?”芙宁娜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平静地看向空跟派蒙说。
“芙宁娜,你好像哭过吧?脸上的痕迹好明显……”派蒙带着担忧的神情说。
“……什么哭过,哦,的确,这里死了那么多子民,我无法保护他们,不禁感到伤心。”芙宁娜抹去眼角的泪水,浅笑着说:“你们是找我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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