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守义拿着鞭子啧啧赞了一会儿,突然又笑道:“已经收了人家的东西,看来你们不闹别扭了?”
“这条鞭子算是他送我的春节礼物,过几天我会回礼的!”其实枇杷与王淳见面还是很别扭的,因为那天在车里的经历也很特别,但她才不会说,却大声反问道:“除了第一次见面有点误会,我们早就客客气气的了!至于别扭,我们哪里别扭过?”
他,他是谁?三哥本想再笑问一下妹妹,但他听枇杷的声音就知道要恼怒了,赶紧息事宁人,“你懂了就好,这一次遇刺要不是淳弟,你三哥就回不来了。”
上一次三哥与王大人同行,路上猛然间遇到刺客,三哥救了王大人,王淳救了三哥,两家人从父亲和王大人起就是过命的交情,而将来还会相互帮助。但这些与她和王淳间的问题是完全两回事,枇杷便向三哥道:“三哥放心吧,我心里明白着呢。”
就比如今天吧,枇杷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客客气气地帮着王淳挑了一张好弓,而且没有出一点的意外,又顺利地回了家,以后她也会保持这样的风度。
另一边王淳只得怏怏地回了家,先将角弓拿去给祖母看,“这就是枇杷帮我挑的,还说这张弓最适合我。不过因事留在王家就忘记了,今天正好过去就带了回来。”
王老夫人一笑,“原来你们果真买了一张弓,我只道是哄着我的呢。”
“我怎么会哄祖母呢?”王淳心虚地说。
“别骗我了,”老夫人一笑,“你祖父一定有什么事,和你一起想了法子哄我,我只装做不知道,想来现在事情过去了?”
王淳摸了摸鼻子,笑着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祖母的法眼,不过是些小事情,早就过去了。这弓也果真是枇杷陪着我买的,不信你可以问她。”
感觉出孙子的语气有所不同,老夫人马上敏感地发现了,“你们和好了?”
王淳赶紧解释,“我们本来也没有怎么样啊,自从见面时闹了点误会,之后就很好了。”倒不知玉枇杷也拿这样的话搪塞家人。
其实没有很好,王淳完全能感觉到玉枇杷对自己的疏离,就像刚刚陪自己买弓,她虽然答应的爽快,但其实更像是应付差使,事情一完就急忙离开。看她骑马离开时,只匆匆地行了一礼就走了,可以想见她有多急着与自己分开。
玉枇杷恨不得马上与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让王淳一直在心里疑惑,自己真有那么不堪吗?又或者玉枇杷看出自己其实是个龌龊的人,所以才不屑于理自己?
老夫人看着孙子脸上的纠结,不由得笑了,“果然很好了?”
王淳想到玉枇杷头也不回的背影,脸上讪讪的,赶紧找了个借口,“祖母,我今天的字还没练呢。”说着就拿着弓回去了。
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两想法在交战,他既疯狂地希望能够整日与玉枇杷在一起,替她梳梳头发,或者抱抱她。可是熟读经书的他又懂得那样是极不合礼数的,暗地里羞愧,甚至觉得无地自容,怕别人发现他梦中那见不得人的事,最怕的当然是梦中之人。
那样绮丽的梦,王淳决定将梦只埋在心里,就连一向最亲近而无话不说的祖母,他也不会说。
到了睡前,王淳还在细看那张弓,然后他又开始犹豫是不是要带着弓上床一起睡觉,那样也许还会梦到她,梦中的情景那样吸引着他。
可是,想到玉枇杷离开时的绝决之状,他不应该再盼着做那样的梦!
王淳果断地起身将弓挂到了外间。不过回来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又去将弓拿了回来,然后又挂回去,折腾了好几回,最后他重新穿了衣服在半夜时分去了外书房,彻夜苦读。
很快,就连玉枇杷在家中都听母亲说,王淳这阵子特别用功,时常挑灯夜读。她便随口说:“怪不得这些日子没见他来呢?”枇杷一直想着遇到王淳问一问他喜欢什么,要买礼物送他呢。
杨夫人看女儿拿着鞭子在一旁摆弄,一点也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又说:“你和淳哥同岁,他这样努力,而你的时间都用来玩,实在差得太多了。现在夜这么长,你也该向淳哥儿学学做点正事,要不也打点些针线来做吧。”
“我哪里玩了?我是在练鞭子。”枇杷根本就不提针线的事,却反驳道:“王淳若真是学问好,哪里还要半夜里起来读书呢,一定是文章写得不好被夫子打手板了。”
杨夫人放下针线怒道:“胡说,淳哥的学识在他的年龄已经是顶尖的了,就是很多比他大的人也比不了他,国子监的夫子们都特别喜欢他。”
“娘,你怎么这样维护王淳,他又不是你儿子,而我才是你的女儿!”
“你呀!没道理了就歪缠,我是帮理不帮亲!”
枇杷已经又想出了足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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