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告诉孙小梅,县师范的校长是小杨妻子的亲舅舅,于是,孙小梅马上给小杨打电话,至于电话是怎么打的,我没问,他们谁都没跟我说。反正,孙小梅不用去县师范苦读书了,她在电台,神气活现地传播她的温柔,她的骄傲,而对于小杨,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我替小杨不平,真的,他给孙小梅帮了那么大的忙,而孙小梅却连一个“谢”都没有。
是小杨贱吗?还是孙小梅太聪明?
我不愿刘歆“贱”到和小杨一样。真的,如果刘歆真帮了孙小梅,我想我是一定会离开他们的,他们——刘歆、小杨、孙小梅。
我想我永远都会看不起他们的。
这顿饭因为谈到孙小梅,很有营养的甲鱼却让我反了一下午的胃。
晚上照旧要去坐台,同往常一样,我和汪静在黑暗的角落里坐定。对于那些咋咋唬唬的小姐,和各种各样的客人,我们连眼皮都不抬,反正,不到最后,刘华是不会安排我们两个人的。
一直到九点,到良宵一刻开始,才又来了两个客。刘华这时才叫:“小刘!小刘!”
我轻声答应,在黑暗中向她跑去。
“五包,进去吧。”
我乖乖地进去。每次都把我们当下脚料,到小姐不够时,才让我们坐台。
汪静还惨,连下脚料都没当上。那个客人被刘华安排了另一个小姐。敢情,“龙华”
的下脚料不只是我和汪静,没有坐上台的小姐,到处都有。
我只能再一次说我“幸运”。进去后,坐定。客人问:“小姐贵姓?”客人讲普通话,我也就用普通话,用孙小梅一样的柔得化水的声音,说:“我叫小刘,刘胡兰的刘。”
说这么细,是有目的的。让他记住,我叫小刘,让他下次再来时,还要叫“小刘”
坐台。
“先生跳舞吧?”我先献殷勤。
先生不答话,随我站起来,往外走。
音乐若有若无,像要断气儿似的。先生也不会跳舞,大步流星地走,像小时候看的电影里,那些大干“四化”的人走路。
“慢一点儿”,我小声说:“轻一点儿。”
先生有些尴尬:“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不要紧,我教你。”
因为慢了一点儿,因为轻了一点儿,他跳得还基本上像那回事儿了。本来,良宵一刻,跳舞的人就少,良宵一刻的音乐也木适合真正跳舞。只要随着音乐,晃出那么点味儿就行。
跳了一会儿,我说:“我们不跳了,进去吧。”
客人又乖乖地跟我进去。
我发现,做坐台小姐,就应该像我今晚这样,大方、坦然,气度不凡,并且紧紧掌握主动权。
自己一主动,反而受拘谨的是客人。
良宵完了,就是迪士高。迪土高只放了几分钟,又是卡拉OK。今晚的卡拉OK很多,至少有十个人去鬼哭狼嚎。
我一会儿跟着OK,一会儿嘀嘀呱呱地没话找话。我跟唱时,他还说:“唱得好,真的很好。”我就欣然地接受他的恭维,把唱卡拉OK的先生小姐不客气地贬一顿。
中间刘华过来叫我:“小刘?”
“哦,叫我呢。”我天真地说,跑出去。
“杨老板来了,叫你过去说句话。”
我看见小杨站在汪静后面。汪静坐在沙发上,小杨哈着腰,两只手好像在弄汪静的头发。
我跑过去,他们俩都没看见我。我伸出一只手,掏了捣小杨。
在这里,看见他,真的很高兴。那种久别亲人又重逢的感觉,依然如昔。
“走,刘老板在那儿等你。”
“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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