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好多小费?”先进来的那个小姐问她。
“我看看。”
她撩起裙子,从裤头的拉链兜里,拿出钱。“哎哟,还行!这老鬼!”
我看见,那是两个一百的。
“你呢?”她一边整理胸罩,一边笑嘻嘻的问。
“日他鸡,缠球了半天,就一百块钱。”
我站起来,系衣服。
出来时,又有小姐往进走。
重返黑暗,我摸索着,走到包厢门口,靠着门站了一会儿,没有人招呼我,我自己回到沙发上,在这一边的角落,静静地坐着。
我想我应该有一种受伤害的感觉,不为别的,只为我把他想象得太好。
潘书记一直在沙发的另一边吸烟,直到良宵结束,灯光亮起来,他都没有再动一动。
我不知道他那时在想些什么,我只觉得我想了很多:要尊严?还是要十台车的保险?
我和王雪算过了,一台车按四千块算,十台就是四万块。王雪一年的任务是十五万,这一下子,就把她四分之一的任务给解决了,并且,还有一千多块钱的收入……
我不能得罪他,这是最现实的,但我也决不能让他轻视我,让他把我的人格尊严当做交换,我想我的人格尊严再便宜,也不至于就只值那十台车的保险。
是的,我不想得罪他,但我也不能太迁就他。
灯亮了,我坐着没动。
我想我已经得罪他了,这使我的心有点儿痛。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能,为了讨好他,而把尊严和人格都丢掉。
我心里头风起云涌,表面上一动不动。潘书记挪过来,他小声地、温和地问:“你生气了?”
他先找我,好,这说明我还没有完全得罪他。我心里暗暗高兴,脸上却仍旧是受伤的样子。“我怎么该生气?我是怕你生气了。”
“是我不好,你看,你要是不愿意……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来舞厅里,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对哪个小姐……
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没想到……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很自然地,依进他的怀里,真真假假,还流了几滴眼泪。”知道吗?我是把你当作长辈看待的,我好敬重你,我把你看得很完美,很神圣,你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在我心中破坏你的美好形象……“
“我不知道我们将来会怎样,也许有一天,我会主动地把自己交给你,我想那一天,也许会有,但现在不行。现在你这样做,在我最困难、最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这样对我,你使我有一种受伤害的感觉,好像你帮我,我就要拿身体来跟你交换,这样我会很难过,你也不会快乐,是吗?你会觉得很无聊、很没意思,对不对?你是那种素质很高的很有身份的男人,我也受过高等教育,不是那种,为了钱,为了某种目的,就不顾一切的伴舞女……”
不知道潘书记是不是真的被我感动了,他哄着我:“好了,好了,我下次再也不了。”
他给找擦眼泪,笨手笨脚。
我觉得我自己胜利了,我在心里想笑,那种想笑的感觉,就像即将喷出来的岩溶,压是压不住的。我赶紧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我告诫自己:不要笑,不要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把他拖得很紧,将多余的激动化作一种深情,“我好幸福……我好幸福……潘书记……认识你,我真的好幸福……”
我想:要是挑我去当演员,肯定比当作家要优秀得多。
临别,潘书记掏出两百元钱,非要给我。我心里想着提成有一千多块钱的保险,说什么也不要。
但他坚持要给,而且看起来,态度很诚恳,“收下吧,我知道你缺钱……”
“潘书记。”我深情地叫一声,这一次,有点儿真。我在接过钱的同时,抱住他,在他的脸上,认真地亲了一下。
“我好幸福,我好幸福,我真的好幸福……”
客人走后,她们擦洗着脸上的脂粉和男人的唾液,耳边还回荡着男人野兽般的喘息,腹内汹涌着经潮的疼痛,她们捏着一大把钞票,这是一个农民几个月、一个工人一个月的收入,而他们只需要几个小时。她们想笑,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镜子里越来越近的三围显示了她们已不再年轻。
4月28日 星期一 小雨
白领新来的这个领班,年龄看起来有三十多岁,长得也很一般,但是人好,热情、随和,对我也不错。
她问我:“你是叫王雨吗?”我说是的,又问她,“你是领班?请问我怎么称呼你?”
“我姓郭。”她热情地说,拍拍我的肩,“不错!有气质!”她赞一句,笑容可掬,“晚上你别坐台,你有个熟客要来。”
我才来几天?有什么熟客?看郭小姐很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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