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看大梁的方向。
在我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发现我很久了。
我垂着手,几乎有些狼狈地抬眼看向他,他好像有点着急,沈梅枝的屋子不如主子的屋子大,他找不到我,眼里泛起无助和害怕。
直到他收回的视线略过门口时,他终于看见了我。
他似乎没想到平时最多只能看见一个衣角的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因为沈梅枝的药酒,他一边找我,身体细细地发抖,就在他看见我的那一刻,他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躺在贴着墙的塌上,我站在门口,隔着整个屋子,他的视线掠过沈梅枝,掠过那些桌椅,直直地盯着我。
疼痛让他不再掩饰,他睁着眼睛,安静又直白地看着我,沈梅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小友,过来吧,”沈梅枝低头整理裹巾,“只怕他还配合些。”
他不会不配合的,无论是谁,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躲。
我在心底喃喃,身体却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沈梅枝摁住他的后背,啧啧两声。
对于沈梅枝的行为他似乎很陌生,也是,在沈梅枝前,没人会帮他上药,哑奴只会把他一次又一次摁进水里,让水没过他的头顶,用刷子里外刷,但这往往会让他的伤口恶化,他刚来时雪白,身体干干净净,现在看过去,已然分不清那里是旧疤,哪里是新伤。
沈梅枝淡淡瞥了他一眼,拿起一个瓶子,米色的药粉被倒进了他后背深刻的伤口里,我看见他的脸色一瞬间白了,沉默着咬住嘴唇。
明明已经惨白的脸颊发青,他依旧很安静,就只一直拧着眉头看我,我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他的头上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洇进身下的布巾。
我不自觉地蹲了下去,在榻边单膝跪下。
不该这样的,除了主子,我不该对任何人屈膝。
可是他挣扎着抬头看我,会让他更疼。
我就跪在榻边,他不可置信地挣着头看我,我几乎能感受他的呼吸。
他微弱但温热的呼吸。
他直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我从没离他这么近,他眨了眨眼,我看见他的眼底瞬间通红。
我抬起手摸他的侧脸,这次他没有躲,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感觉手心滚烫,他的脸明明那么白,为什么摸起来那么烫。
我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愿意为了什么去死,从前服侍主子时我只觉得生死都是一样的,但这一刻,就在这一秒,如果我能把他送回家,要我即刻死在这里,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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