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一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赵毅憔悴不堪的脸。
“赵毅……”
沈清然想和赵毅说说话,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原本清亮好听的嗓音变得沙哑难听,成了名副其实的破锣嗓子。
“你先别说话了,好好躺着,我这就去请孙大夫过来。”看到沈清然醒来,赵毅比谁都高兴,扔下这句话后,就急匆匆地出了房门。
孙郎中就住在隔壁客房,赵毅亲自去请,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本来,当天给沈清然诊完脉,确认沈清然只是陷入了沉睡,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危后,孙郎中就想离开的。
行医数十年,自认医术不错的孙郎中,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病症,赵毅缠着他,一个劲儿追问沈清然为什么迟迟不醒,孙郎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不赶紧离开,孙郎中感觉自己就快要被关心则乱的赵毅给烦死了。
赵毅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同意孙郎中离开,就算孙郎中说沈清然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危,但只要沈清然一天不醒,赵毅就一天不可能安心。
好说歹说,孙郎中都不愿意留下。
赵毅嘴皮子都快说破了,也没能使孙郎中改变主意,就在赵毅快要被逼着放弃时,孙郎中看到了沈清然雕刻好,整整齐齐摆放在屋内的香皂。
这一看,孙郎中就来了兴致,询问赵毅这是什么东西。
赵毅心烦意乱,只简单说了这东西名叫香皂,既可以清洁身体和衣物,又能同时在身体和衣物上留下香皂的香味。
孙郎中也是爱香之人,闻言马上来了兴致,满眼好奇地盯着香皂看个不停。
赵毅二话不说,随手拿了几个香皂塞给孙郎中。
孙郎中并不肯收,这香皂被雕刻得这么漂亮,一看就价值不菲,无功不受禄,孙郎中哪儿好意思收赵毅的东西。
赵毅坚持将这几块香皂送给孙郎中,盛情难却,孙郎中推拒不了,只能半推半就地收下。
这时,赵毅再次提了希望孙郎中留下的请求,孙郎中果然没有拒绝,而是让赵毅派人去通知一下他的小徒弟秋石,免得对方担心。
就这样,孙郎中暂时在赵毅家里住了下来。
这三天里,赵毅不仅自己时时刻刻关注着沈清然的情况,每天都还要缠着孙郎中给沈清然诊上好几次脉,生怕沈清然的情况恶化。
孙郎中拿人手软,又想着赵毅这个病人家属确实是关心则乱,情有可原,哪怕赵毅提出这么没道理的要求,他也忍了。
得知沈清然终于醒来,孙郎中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走吧,我这就随你过去看看。”确认了沈清然无事,他也可以早点离开,虽然赵毅待客很周到,但在别人家里住着,怎么也不可能会有在自己家里住着自在。
赵毅知道孙郎中心里有怨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等赵毅和孙郎中回了屋里,得知沈清然醒来的陶夕也急匆匆赶了过来。
孙郎中给沈清然诊脉时,赵毅和陶夕就在旁提心吊胆地等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脉象平稳有力,不浮不沉,不迟不数,应是没什么大碍了。”说完,孙郎中还抬起头,疑惑地看了沈清然一眼。
按理说,昏睡了三天三夜,期间滴水未进,醒来后,身体怎么也会变得更加虚弱,怎么沈清然看起来反倒更健康了?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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