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众生,与我何干啊。
笑,再笑,偎着银白色的绒毛:“哪能无关呢,大雪,你看,我要把周载送回去,因为他干系着南凉兵将的士气,系着王爷爷的期盼。
大雪,我留下来,因为你与我有干系,我便不能脱身。”
若是这点情都不顾,转身去了,说句与我何干的话,那往生都是白活了的。
所以那些无关己身的大话都只是醉生梦死里的自我闲渡而已。
其实总说这天下,与我何干这样的话,其实是我太害怕了。
大雪,你怕吗?
你是狼甚都不怕的。
可我到底是个凡胎,天下的担子太重,太多的纷纷扰扰,一旦接下来,挥手下笔间都是血淋淋的一片。
比如这次景关一战,胜或长守,都是有人死的,我躲起来便看不见,我眯上眼就装听不见好了。
现在好了,是真的解脱了,不用想,不用害怕,不用犹豫,不用担心自己扛不起王爷爷想给我的江山。
哪里有什么如画,哪里有什么盛世,都是枯骨铺道。
原来今日有太阳,晴雪上的暖阳一点温度都没有,仰头看见一片银耀之色。
马上的人都看着她。
只因为穿着不一样的盔甲,便有了各为其主的原由。
只因为远在高位的人一声令下,我们便有了千千万万的敌人。
这就是战争。
大雪挣扎着,低吼着想要吓退这些人,它拐着腿立起来,几匹马立时被吓退几步。
子桑站起起来,手里仍是握着长剑。
她是女子,不能被俘,她是世郡殿下,不能被俘,她是公子桑,一直想做个洒脱的人,怎能被俘。
在敌人面前她退后几步,剑尖比着的地方,却是银狼的脖颈。
大雪亦不能被人抓去。
在雪地生活的人都知道,银狼的皮子,活着扒才是极品。
它的大雪怎能这样被对待。
她向来都能看准喉心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大雪,一下就好。”
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的。
白允沫和阿飘会恨死我吧,如果知道我亲手杀死你的话。
合嫁之约,到底是不能应。
破空一声——
浅蓝色的眸子转过来看着她,绒毛下的嘴唇微微张了张。
每次讨好人的时候,大雪便是这么个表情,甚至还用脑袋蹭了蹭剑尖。
她的手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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