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扁了。
那疯子嘶嘶地冷笑道:“你这小王八蛋想勾引老子上当,老子偏不上你的当。你个小王八蛋想要天下英雄笑我时大英雄欺负一个无还手之力的臭小子,在江湖把老子大大地责辱一番。小王八蛋,你好阴险。除非你跟老子说,好爷爷,你一掌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看爷爷有没有这样的心情,成全了你。”
魏青想不到这疯子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一个狗屁不通的家伙。还称自己是什么大英雄,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自己要和这样的人说话,只怕这一辈子也说不清楚。
魏青想死也不成,实在让那疯子给弄得烦了。心里不由骂道你这老乌龟居然还有羞耻之心,真是天大的笑话。小爷又不是疯子,干嘛要你成全我。再说了我让你一掌打得脑浆迸裂,那滋味未必好受,肯定是大大的不好受。你说我阴险,我如何阴险了?真是牵强附会,不可理喻之极。
那疯子见魏青不说话,不由暴跳如雷道:“老子说得不对吗?你这小王八蛋阴险得很,简直不是一般地阴险毒辣,说!你受了谁的指使,要来骗老子手中的东西。”
魏青闻言又不由大吃一惊,心道这疯子认定我要骗他的东西,他有什么好东西怕人骗的。金子、银子莫?你也忒把魏青看得小了,你就是有座金山、银山,老子同样也不稀罕。魏青本性文雅,见这疯子在他面前老子、老子的,为老不尊。尊敬之心顿去,鄙视之情顿起,也老子、老子的不客气起来。心里觉得和这疯子说话实在不值,就扭过头去不再理睬他。
那疯子等了一会儿,见魏青没有动静。就挨了上来,两眼狞恶地逼视着魏青,咆哮道:“你是死人吗?你再不开口,我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夜壶。”
魏青见那疯子又要动手,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他倒不是怕死,他是巴不得这疯子一掌毙了他。可是这疯子又不把人打死,下手又重,那里的肉嫩就冲那里打,实在让人难受之极。不由气冲斗牛冲着那疯子大声喊道:“我没有想骗你的宝贝,你有什么宝贝我也不稀罕。我是杀了人才进来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主使我。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那疯子怔怔地看了魏青半天,突然又大怒道:“你这臭小子,撒谎也不脸红,凭你这付鬼样子,杀鸡也要话说,还杀人?敢在爷爷面前胡吹大气,爷爷让你知道厉害。”边说边呼地一拳向魏青打来,这一拳又把魏青打晕过去了。
魏青再次苏醒过来,周围还是黑乎乎的一团。他躺在那堆乱草堆上,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个疯子的存在。可是四周静悄悄的,不像有人的样子。魏青心里有些奇怪,那个疯子为什么没有杀了他,难道是他真的无聊,要留他下来当消遣品。一想到这里魏青心里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娘亲在世的时候,曾经告诉过他,人活得要有尊严。士可杀不可辱,这疯子这样对待他。自己想办法趁他睡着的时候,干脆跟他同归于尽算了。
主意一打定,魏青慢慢地支撑着坐了起来。可是身体一动弹,身上的虚汗直冒,人也克制不住地喘息起来。他才知道自己虚脱得厉害,不免有些灰心起来。他喘息了一会,那疯子居然没有动静。他心里颇感稀罕,那疯子哪里去了,难道他不在这牢房里?就睁大眼睛在牢房里寻找起来,尽管牢房里黑乎乎的一团,但魏青的眼睛天生就好,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他能判断出牢房里的任何事物。让他吃惊的是牢房果然没人,难道那疯子逃走了?还是他昏迷这段时间被衙役提走了?不管是那种情况对魏青来说不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会受这些无端的折磨了。
就这样轻松地躺了一会儿,牢房里突地有了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之声。那时魏青正躺着草堆上假寐,还以为是牢房里的老鼠,也懒得理睬。突然牢房里一亮,那疯子举着蜡烛阴阳怪气地看着他,魏青不由大惊失色,这疯子怎么又回来了?
那疯子此时显然顾不上魏青,只见他从背上放下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些食物来,比那天的鸡、鸭、鱼还要齐整一些。魏青恍然大悟,原来这疯子趁着黑夜到外面去偷东西去了,这牢房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那窗格全是铁棍,间隔距离又小。这疯子在不破坏窗户的前提下,也不知他是如何出去的,这份本领当真可不小哇。魏青早就看出来这疯子武功不错,但想不到他武功竟如此精湛。自己无论如何是杀不了他,想到他对自己的敌意,心里不由暗暗发冷。
那疯子也不理睬魏青,自顾自地自斟自饮起来。边啃鸡腿还边啧啧地道:“不错,不错,这皇宫里的御厨就是和外面的不同,硬是要得。”魏青听得更加吃惊,这疯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偷到皇宫里去了。这老家伙莫非在吹牛?那皇宫警卫何等森严,除非他长了翅膀飞进去的。
从此后,那疯子天天晚上都会出去偷一大堆食物回来,魏青有时听他自言自语,什么小红门,醉仙楼,八尺剑……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名称,魏青记都记不过来。这老东西可算得上天下第一嘴馋之人,临安城这么多家酒楼,怕是被他偷了个遍。
这老东西天天晚上大快朵颐,对魏青来说不得不说是一种致命的折磨。魏青每天只能喝一点那个又聋又哑的老衙役送来的又脏又臭,照得出人影的稀粥。魏青有时候实在克制不住自己,想请这老东西打发他哪怕是两块骨头,可是他天生倔强,要他说这样没有骨气的话,还不如马上死了。有时候那老东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会留下一两块骨头。魏青会呆呆地看上大半天,那老东西的牙口真好,每次都啃得干干净净。可就是这样两块一点没剩下的骨头,也会惹得魏青垂涎欲滴,心里难受大半天。
最要命的是这老东西根本就不把他当人看,平时里冷言冷语,满口讥讽、嘲笑、挖苦。喝醉了就拿他出气,动不动就是一顿毒打,魏青也不知被他打昏死过去多少次。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魏青一心只想求死,偏偏每一次昏死过去又会醒来。而且,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他身体似乎是越打越好,进监狱三个多月时间,他居然连一次小病也不曾有。不但挨过了这个缺衣少食奇寒无比的冬季,身上的伤也莫名其妙地痊愈了。
春天渐渐来了,天气渐渐转暖,监狱的深处偶尔也能听到小鸟的叫声。魏青不知道安馨柔是否逃出了那个江南书院。心里的挂念就如同那大墙外的春草,一天天滋生渐长。
有一天晚上,那老东西又喝醉了。翻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叫道:“小王八蛋,来,叫几声亲爷爷,爷爷赏你一块骨头。”说着,啪地把一块骨头扔在魏青脸上。魏青拼命才按捺住了心中的熊熊怒火。心里咬牙切齿地道,你这老王八蛋年纪这么大,老子本来就该叫你爷爷。但你侮辱老子的人格,老子就偏偏不叫,气死你个老杂毛。
那疯子见那魏青并不搭腔,又冷冷地道:“不说话就能躲了莫,老子一会儿吃饱喝足,再来收拾你这个小王八蛋。”
魏青一听此话不由勃然大怒,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在地上抓了一节竹管。厉声叫道:“来,来!来!老乌龟王八蛋,今天小爷来和你拼个你死我活。小爷一直敬你老,不想和你一般见识。谁知你恬不知耻,步步紧逼,你当真以为你小爷怕你不成?”
“好!好!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那疯子边说边站了起来。此时天色渐渐露出亮了,一丝晨曦照在那疯子狰狞无比的脸上,魏青不由感到了一丝害怕,手中的竹管也不禁轻轻地颤抖起来。
魏青这个时候实在是骑虎难下,自己一怒之下向那疯子挑战。可是心中清楚自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根本就讨不了好。但魏青实在让那疯子逼得苦了,只想让他一掌打死,好早点解脱。可是要想和那疯子拼命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弄不好自己死不成不说,还要被他大大的羞辱一番。怎样才能激怒于他,又不让他小看自己,顺顺当当地杀了自己。可是自己学的武功有限,招式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即使想拼命也拼不了。
魏青踌躇了一会,脑子里灵光一闪,既然我什么都不如他,和不乱打一通,给他一个以假乱真。让他认为我是高手,杀了我就是。可是自己见过的剑法就数花姑姑和柔儿爹爹的最为精妙,我何不右手使花姑姑的,左手使柔儿爹爹的,让他防不胜防。心中打定主意,就郑重其事地望着那疯子道:“我要再找一件兵器,你可不许偷袭于我。”那疯子也不着答,只是抱着手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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