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宦官高兴地跑了出去,掉转马头,准备回未央宫。
于安和张先生想劝,都劝不住,于安无奈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软剑悄悄交给了云歌,“这剑轻软,可藏入腰间、袖中。”云歌本不想带,可看到于安眼中的担忧,还是接过了剑藏好,“于大哥,我去去就回。”
马车停在未央宫时,正是夕阳时分,半天的红霞,绯艳异常,映得未央宫的雕梁玉栋金碧辉煌。云歌心中却透着荒凉,总觉得入眼处是荒草丛生、尸骨累累,走在宫墙间,觉得厌倦疲惫,此生此世都不想再踏入这个地方。
天还未黑,椒房殿的大门就紧闭,云歌很是诧异,指了指门,疑惑地看向身侧的小宦官。他抓了抓脑袋,回道:“已经好多天都这样了,听说好似皇后娘娘想搬出椒房殿,陛下不同意,两人之间反正这段时间,皇后娘娘一直都不理会宫内的事情,除了去长 ;乐宫给太皇太后娘娘请安,就只静心纺纱织布,督促太子读书。”
宫门吱呀呀地打开,富裕看到云歌,忙一把将她拽了进去,“您可来了”又神色严厉地对周围的人吩咐,“都看好门户不得放任何人进出,否则杖毙”
云歌一边随他走,一边问:“究竟怎么了”富裕不说话,只是带着她往屋里赶,经过一道道的门,一重重的把守,云歌终于看到了许平君。
许平君面如死灰,唇如白蜡,几个婆子正满头大汗地接生。云歌几步扑到了榻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姐姐,你”
许平君见是她,脸孔一下变了颜色,急着想抽手,云歌不解地叫:“姐姐姐姐是我呀”
许平君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扭过头去不看云歌。
云歌温言说:“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现在可不是斗气的时候。
孩子想要出来了,你不能再随意动气,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孩子平平安安地出来。”
许平君不说话,只有眼泪从眼角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云歌走到一旁,低声问富裕,“太医呢”
富裕低声说:“开完药方就被我赶走了前段时间,陛下和皇后起了很大的争执,陛下如今正在盛怒中,现在后宫的事情都是霍婕妤说了算,写下来的药方不怕有事,除非这些太医想被灭九族。可我不放心留他们在这里娘娘这段日子,身子一直不舒服,再不敢出一点差错。”
云歌一边去把许平君的脉,一边问:“是谁煎熬的药把药方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单衍,是信得过的人,她是掖庭户卫淳于赏的妻子,懂得一点医理,许家和她是故交,娘娘小时候就认识她的,前段时间她一直在照顾娘娘,没有出过差错。”
一个端着热水进来的妇人听到对话,立即跪了过来,看上去很淳朴老实。
云歌正想问她话,许平君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痛得额头全是 ;汗,“孩子”
云歌忙过去,俯身去擦她额头的汗,柔声说:“没事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你也会好起来的。”
云歌先去探看了一下许平君的胎位,全身寒意骤起,怎么是个倒胎位又是早产许平君的身体好像也不太对。她心慌起来,叫过富裕小声说:“我的医术不行,你立即派人去找孟珏。”
富裕心中一沉,不敢再废话,转身就飞跑出了宫殿。
云歌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慌,坐到了榻上,将许平君抱在怀里,“姐姐,不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这一次也一定能平安闯过去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孟珏赶到时,天色已黑。灯火通明的椒房殿内,空气中流动的全是不安。
听到富裕说孟珏来了,云歌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俯在许平君耳畔,喃喃细语。孟珏也好似没有看见云歌,直接走到榻旁,去查看许平君,探完许平君的脉,他皱着眉头,沉思着不说话。
云歌看他半晌都不说话,又瞥到他的神色,只觉得全身都寒意飕飕,强压下去的慌乱全都翻涌了上来。以他的医术,竟也如此为难孟珏想了好一会儿,才落笔写药方,许平君忽地叫:“孟大哥”
孟珏和云歌都忙凝神细听。
“孩子,先保孩子”
她的面容灰暗憔悴,眼中却是无比坚毅的光芒,隐隐有一种圣洁,令孟珏想起了母亲将他藏好后,临去前的一瞥。他郑重地点了下头,将两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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