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礼不知道在电话那头问了他什么,林赴年拿着手机的动作一僵,窗外的风愈发大了。
他沉默了半响,最终垂下头,说了句什么。
随后,他自嘲地笑了笑,夜空中无数的烟花此刻在空中炸开,零点了,新的一年了。焰火的火光映在林赴年的脸上,在黑漆漆的病房里,借着外头微弱的灯光,江源看见他在哭。
他的脸颊旁边无声地划下两道醒目的泪痕,“那就让我不得好死吧。”
反正他,本来就是要不得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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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电话被挂断后,徐落沉第一个在病房里哭出了声。
她从电话拨通后,就一直紧紧握着嘴,她不敢哭出声,可在看见林赴年逐渐颤抖着的肩膀,看着他哭到无声蹲下身体,她这么久以来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别哭了,落沉。”林赴年蹲着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他嘶哑着声音,哽咽开口:“替我去看看她吧,拜托你了。
我怕她情绪不好,会想不开。”
在他们关系被迫,被他单方面中断的最后一刻,他的心里始终都记挂着谈礼。
那天徐落沉走后,林赴年拿出拜托江源给他买的剃头推子,他在地上蹲了很久,站起身来是腿自己发麻。
“阿林”江源知道他要做什么,想出手拦住他。
可林赴年没有理他的阻拦,他平静地走到厕所,对着厕所面前的镜子,摁开按钮。
“反正早晚都是要掉光的,不如先剃了。”他回头,毫无血色的脸冲着江源笑着。
江源就倚在门框上盯着他,看他这小子都这样了,怎么还在冲他笑啊。
他眼睛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砸下来,“唉,等你好了,还会长的啊,你少他妈说这种晦气的话。”
他别过头用手背擦着眼泪,嘴上掩饰着:“妈的,我眼睛怎么突然那么痛啊。”
林赴年也不拆穿他,他没有回答,只回过身,抬起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她那会说,我头发这个长度刚刚好,看着更好看点。
可现在又要变成她最讨厌的样子了。”
他的声音笑着在发苦,哭的像是浸泡在药罐子里的残渣。
在安静的病房深夜里,他看着手里的推子很久,剃头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他的头发稀稀拉拉地掉在地上,江源别着头,听到声音迟迟不敢转过身来。
“你又何必要这样。”许久,江源哽咽着开口问他。
林赴年闻声抬头,他盯着镜子里的人,头发变成了一个不成样的寸头,他的剃头发的技术太差,看着很丑。
他脸颊两边的肉都瘦的凹陷了下去,眼下的乌青严重,下巴尖的吓人,看着像是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林赴年看着那样的自己,他都有些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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