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出《铡美案》,陈世美若是拒绝尚公主便是抗旨。他苦读诗书,终于考上状元,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如何能在此处断送?”
她怎么看出对方在同情呢?
这个念头在都玉环脑中一闪而过,一股空旷无力的难过突然涌上心头,她一瞬间也对谷衡口中的陈世美感同身受。苦读诗书数十载,只为一朝及第。可抗旨是重罪,谁又会愿意在刚刚到达人生顶峰后,又瞬间落入深渊呢?
“若是我未来有这一天,定不会辜负你。我谷衡,哪怕是抗旨也绝不会做抛弃糟糠之妻的事。”
都玉环眼睫一颤,她眼眸上抬,正对上谷衡的目光,那看向她的眼眸中灼热又赤诚。
那份灼热烧到都玉环的心里,让她感觉自己的面颊都在发热。
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迫使她将对方逼入绝境:“那若是她知道了还要嫁给你,若是她让你将我休弃呢?”
都玉环感觉自己的心脏随着戏曲中琵琶声急促地跳。
她突然发现桌上桂花糕的味道居然这么浓,台上戏子的声音也有如钟鸣。刚刚喝过茶的口中只剩苦涩,手背上的指腹有些粗糙,许是平时写字时留下的薄茧。
而对面的那双眼眸一眨不眨,口中吐出的话比钟鸣还响:“恕难从命。”
桂花香气被风吹散,戏词也告一段落,只余乐曲。都玉环口中生津,冲淡了苦涩,她手腕侧翻,手指轻轻回握:“那可是公主,我们惹不起,我希望你健康平安。”
谷衡的眉间皱在一起,好似这是个很难说服他的抉择。
他垂眸看着交握的手,大拇指在细嫩的食指上摩挲,惹得都玉环手指一阵发痒。
“那我也不要休弃你。我会去和她谈,告诉她你的好。若实在不行,我便再娶一位妻子。只是要辛苦你,我们比不上她权势大,可能要委屈你做平妻。”
都玉环摇摇头:“我不委屈,委屈的是你。”
文蝶的手剧烈颤动,杯中的茶水都溅出几滴。
她咬牙切齿,却又每个字都清晰:“太、不、要、脸、了。”
她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摔,抬手便握住孤鸣的剑柄拔出。宋玉书立刻用手指勾住孤鸣的剑格,剑身露出三分之一便止住。
文蝶瞪着他:“你别拦我!”
宋玉书劝她:“想想你的荷包和聚宝盆的银票。”
“立刻出一口气”和“等一等后又赚钱又出气”在文蝶心中迅速交锋,但这显然不需要太过纠结,少顷后她便松开手。
宋玉书左手一用力,剑身回鞘。
“你看见什么了?”
文蝶冷哼:“大尾巴都要甩到我这儿来了。”
宋玉书若是有阴阳眼,此时便会发现隔壁的雅间被一股紫色的妖气笼罩。更会看见有一只小狐狸趴在都玉环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尾巴垂在她的身前,双爪交错地挠着都玉环的后心。
……
《铡美案》还未唱尽,文蝶便已踏出梨香园。
“再坐一会儿,我真怕赵宜民的银票都压不住我!”
文蝶神情愤愤,目光从一对教训孩子的母子身上划过,脚下突然止步。
她眉头舒展,眼中生出喜意,回头向宋玉书招手。
身旁跟着的宋玉书微微俯下身,文蝶手指弯曲拢在脸庞,踮脚附耳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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