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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子不消一会儿便被小寒儿磨光了,只见他微启唇,露尖牙,低首就要朝怀中毫不知情的孩子咬去。
谁又料到,就在他低首之际,小寒儿却松了口,只听得小嘴叭咋了两声之后,便翻了个身,离了他的怀抱,独自睡去。
徒留他愣在那儿。
……
次日清早起身,小寒儿长长的舒了个懒腰,揉了揉蒙蒙睡眼,转而是一脸笑颜:昨夜真好眠!
小寒儿发觉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新宅子,虽是无人陪伴着自己,可却不知为何,在这儿,他竟不再有往日的感觉。
他暗自心道:也许,是因为寒儿长大了。正如爹爹所言,寒儿是男子!是宇文家的孩子!
宇文询说来也怪,他只让小寒儿习文,不允许他习武。在寒儿尚年幼之时,便请过不少先生教他认字读书。
这寒儿倒也聪慧的紧,先生只消说一遍,他便明了,举一反三,学得好不快哉!
自打来到此处安居,寒儿每日更是愈加勤奋。宇文夫妇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喜在心里,想着待寒儿成年之后定会大有出息。
宇文询常常感叹,这若不是生在战乱时期,他宇文家定会出个状元郎,那么他宇文询也对得住列祖列宗。
随着寒儿一逐渐长大,每到金乌西坠,月兔东升之时,他心中却惴惴不安。
只因,每到夜深之时,总有人潜入他的房中,将他双眼蒙上,拥他而眠。
虽不见有别的举动,但却也能感受到对方不是人……那是会是甚么?这个疑虑他百思不得其解,总想找时机揭开那人的庐山真面目,可每每被那人拥在怀中之后,便沉沉睡去,一觉直至天明,醒来之时,房中只有自己一人。
他想将这一切讲与旁人听,却不敢开口,怕会打草惊蛇。
日月如梭,就这般过了近十年,寒儿年及弱冠,早已出落成翩翩美男子。
南翠镇的媒婆早已经将文家的门槛踏平,都说这女子应上门求亲,可这文家的公子文若(宇文若寒),他的才学,他的容貌,在这南翠镇中,有口皆碑。
竟不知有多少妙龄女子为他相思成狂。每一日,总是才遣走王媒婆,又来了林媒婆。这应付媒婆反倒成了文家每日必修之功课。
原本没甚想法的妇人,天天耳濡目染,也渐渐动了心,遂找来文若,问道:“寒儿,而今,你已成人,要不成了家,你爹爹与娘亲也好了却了这桩心事!”
文若应道:“娘亲,孩儿尚未立业,谈何成家?”
妇人有些犹豫:“这……”
宇文询道:“我儿言之有理,男子应该以大事为重,这等儿小事不必操之过急!”
文若作揖道:“爹爹。”
宇文询笑道:“我儿不必烦忧,那些个登门的媒婆只有爹爹替你打发,这不久便是科举,你且好生备着!定要中三甲,光耀门楣!”
文若笑而不语,以读书为名,辞了双亲,直至去了自己房中。
他虽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却是无心考取功名,他不喜官场中的尔虞我诈,阳奉阴违。
正烦恼之时,无意中瞥见了角落里的那张断了弦的琴,说不清、道不明是怎回事,他竟将那张琴端放于案几之上,细细擦拭着。
忆起儿时的自己竟会被一个梦给吓着,不觉笑意涌上心头,指尖轻轻随意的拨弄着琴弦。
他喃喃自语道:“可是为何我总觉着那不是一个梦呢?”
“那确实不是梦!”
忽然,那个如琴般悦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就如同在梦中这个声音问自己姓名那般……
“谁?”
文若慌忙转身,还未曾见着人影,就被一缕白绫蒙住了双眼。
他的心骤然一紧,惊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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