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玄康小声说。
“别跟个女人似的。”蓟恒板着脸,“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迟疑不决成不了大事。”
玄康垂下眼睛,又不言语了。
两人个头差不多,大概是自幼在宫规严苛的王宫里长大,习惯了卑躬屈膝的缘故,玄康看着要比蓟恒矮一些,也瘦弱不少。
他眉眼清秀,属于十分耐看的类型。
此刻蓟恒仔细端详才发现,玄康长得像极了他在庆阳宫的疯娘,那个因绝色而命运多舛的女子。
“玄康。”
“哦。”
“不肯说吗?”
玄康别过脸,“没什么可说的。”
“那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蓟恒神色平静,“不结盟,我一个人也无所谓,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他瞥了玄康一眼,“你若告发我,也随便你。”
“你说什么呢,”玄康急了,“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今时不同往日。”蓟恒正色道,“这是帝国。想去哪儿,干什么,都是你的自由。”
说罢,他不再理会玄康,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玄康怔怔站在原地,望着蓟恒的身影,目光充满纠结。
过了会儿,他快步追了上去,“阿恒!我——我可以答应,但是——”
玄康气喘吁吁,苍白的脸泛起红晕,“但是,我有个条件。”
“若我赢了,放过顾氏家族,对吗?”蓟恒冷笑着,面带鄙夷。
玄康认真地点点头,诚恳道:“对,我什么奖赏都不要,只要你放过他们。”
“谁赢谁输还未知,你反复强调这个,莫非顾氏家族于你有恩?”蓟恒紧紧盯着他问。
玄康无法忍受他咄咄逼人的眼神,避开视线。
“玄康,阿布就是你娘,对吗?”
如同晴天惊雷,玄康顿时呆住。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结结巴巴地问。
蓟恒微微一笑:“你本属于帝国显赫家族,阴差阳错,未出生就随你娘穿越蓟国,险些丢了性命。你娘也因到处说帝国的事,被当成疯子,幽禁半生。是这样吧?”
玄康嘴唇哆嗦着,眼里噙满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会儿,他猛地蹲下,脸埋在膝盖上,激烈地耸动着肩膀,哭了。
蓟恒默默注视他,心情复杂。
周围静悄悄的。
忽然,一只蟋蟀开始在草丛中鸣叫。
“玄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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