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既然没有独吞之意,我们自然更无意见。老杜将那手录翻开,看了看目录,抚掌道:‘果然如此!’我们一看,果然,那目录上清楚标明总纲某页至某页,刀谱某页至某页,如此如此,分为拳掌刀剑四篇,连同总纲,共是五篇。老杜对照目录,将那本手录撕成五份,放于地上。又道:‘我们五人各取一部,公平妥帖,童叟无欺。’”
“老杜说是童叟无欺,但他们三人只得一部,我们四人却各得一部,自然是老杜自己吃了大亏。于是我们纷纷提议,让老杜先挑。老杜笑笑道:‘既如此,小弟却之不恭。既然先选,不如就挑这总纲算了。于是老杜就选了总纲,我怕旁生枝节,心想,还是先下手为强,就跟在老杜后头连拿了两部,算是我哥俩的份,司空老儿则等宋鹤挑完了,才拿起最后一部。’”
“这下子,我们总算是松了口气啦!但是实话说,我心中还是有点疑惑,老杜那时对那本手录明明那么紧张,怎么忽然间又变得这么客气?以老杜的性子,居然会在武学上做出让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不过既已分完,老杜也没怎么变卦,自然乐得轻松,于是我们又搭船回到庆元府。互相告了罪后,也就各走各的了。”
“几人一分手,我哥俩便急忙赶回洛阳老家,着手修练手录上的武功。我拿的是拳谱,我哥拿的是掌谱,但我们既是亲兄弟,自然不分彼此,这么一来,我们哥俩相当一人取了两部,可说是得了大便宜。不过便宜归便宜,当我们拿回家一看时,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拳谱的第一页跟掌谱的最后一页居然都缺失了!原来这本手录正反两页都写得有字,老杜撕的时候又没注意,有时候一页同属于两谱,这一撕,自然有一谱会出现缺失。”
“起初我哥俩想,不过一页两页而已,缺个一招半招也无所谓。但这本手录实在是博大精深,奇奥无比,越练到后来,越是沉溺,这样练了大概有半年之久,我哥俩已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那时候,便是一招半招的缺憾,我哥俩都感难以忍受,于是我们合计了一下,准备找其他几人补齐。那《庆阳手录》共分‘总纲、拳、掌、刀、剑’五谱,我记得宋鹤老儿当时选的是剑谱,那么掌谱最后一页当在司空老儿那里,而拳谱最前一页在老杜那里,自是毫无疑问。于是我们就想去找他们二人。”
“我们先找到了司空无灭,司空老儿与我兄弟交好,自然一口应允。但老杜这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实在不知他在哪里鬼混。”
“又过得几个月,江湖上忽然冒出一个年轻好手,善使一对判官笔,人称‘玉面判官’,据说打遍山西,未逢敌手,杜小子,你倒猜猜他是谁?”
杜英笑道:“想必是我那泰山大人李凌无疑。”
长孙无忧笑道:“以你的鬼脑,这件事自然已猜出个**不离十,你长孙大叔我也就不多废话啦!”
“当时那个李凌实在是闯出了好大的名头。我哥俩一向少去山西,不曾得见,但才问了几个人,竟发现无论年纪、身材、相貌,那李凌竟然和李峰一模一样!我当时就想,这李凌定是李峰无疑!李峰是老杜的义弟,若李凌真的就是李峰,那么老杜自也在附近,于是我就跑到山西去找李凌。”
“人一旦出了名,当真想躲都躲不掉。没过几天,我就在太原一处新宅子里头找到了李凌。嘿嘿,跟我所料的不错,那李凌分明就是李峰,只是他为什么要改名字,我可就不大明白。那李峰见到我,脸上竟有些怪异,一双眼睛游来游去,总是不敢直盯着我,我问他:‘李兄,不知杜兄人在何处?’那李峰道:‘我大哥。。。他。。。在灵蛇岛。’我见他脸色古怪,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实在是莫名其妙。至于他说老杜在灵蛇岛,那就更加匪夷所思了,那灵蛇岛又不是普陀山,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老杜人又没疯,跑去那干什么?但李峰是老杜义弟,他既然这么说,总不会有错。”
“哪知我刚要告辞,李府后堂突然传出一个女子声音来,柔柔糯糯的,甚是好听,只听那女子道:‘凌哥,燕窝熬好了。’”
“我心中暗笑,这李峰的本事倒是不小,才一年多没见,不但有了家宅,有了名声,连老婆都有了,当真是了不起。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这声音好耳熟,似乎以前在哪听过,我才一回头,便与一个女子打了个照面,他奶奶的,那女子肤光赛雪,明眸善睐,不是老杜的老婆薛冰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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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寒夜孤鸣(四)
“才几个月没见,那薛姑娘可是出落得愈发水灵啦,我见她脸色红润,笑得甚是开心,似乎这一段过得着实不错,脖子上那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更将她衬托得明丽照人。李峰见到薛姑娘出来,忽然变得十分紧张,拉着她的手道:‘娘。。。你。。。你怎么出来了?’那薛姑娘一见是我,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手一哆嗦,那碗燕窝便掉到地上,‘砰’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嘿嘿,李峰那小子,把我当什么了?事情都到了这当口,我长孙无忧又不傻,还能不明白么?既然敢做,却不敢认,算什么男人!我那时只觉胸口烦恶,心中直骂,一句话没说,掉头便走。”
“过了好几天,我从山西折反,第二次到了庆元府,又去骚扰那家王姓富户。那姓王的一看是我,只吓得屁滚尿流,二话没说,就派一个船老大载我去灵蛇岛。”
“说实话,那次出海前我还真是有点惴惴不安,生怕又遭风暴袭击,丢了小命。但一来为了拳谱,二来又有点担心老杜,还是大着胆子出了海。也算老天保佑,那次航行风平浪静,可能是选对了时节,连风向都十分帮忙,没得几天,就到了灵蛇岛。”
“一下船,奶奶的,差点没把我吓死,我原以为老杜孤身一人在此隐居,正要直奔那个山洞,哪知岛上男男女女,人来人往,竟是好不热闹,你说奇怪不奇怪?我霎时间只觉头大如斗,难道自己来错地方了?一看,又不像,再一看,没错啊,这里不就是那个鬼岛么?”
“我见那些人穿着粗布衣服,肤色黝黑,都是些普通百姓,有挑石的,有挑沙的,有挑水的,还有些妇人提着些锅碗瓢盆的家什在海中涮啊涮,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玩意。我随手提住一个,问他:‘这里是不是灵蛇岛?’那人见我凶悍,怕得不得了,只道:‘是是,大爷,您说得没错。’我见他狼狈,不禁哈哈大笑,又问他:‘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那人见我无意伤他,伸手抹了把汗,回道:‘大爷有所不知,这灵蛇岛原是个荒岛,因为岛上多蛇,所以才叫灵蛇岛。’我笑骂道:‘奶奶的,别尽给我扯些有用没用的!’那人又吓怕了,道:‘是是,大爷,小的这就挑重要的说。小的姓张,叫张大木,原本是庆元府的小木匠,因为手上活儿好,街坊们都管我叫巧手张,又因为小的平时爱偷懒,同行们又管我叫懒人张。半年前,有一天,小的正在院子里打瞌睡,忽然进来了位老爷,那老爷看着年纪似乎有点老,但看着样子又似乎并不老,一双眼睛深得可怕,好象要把小的整个人给吸进去,小的活了三十多年啦,可这样奇怪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位老爷一见到我就问:‘你是张木匠吗?’小的便答应说:‘是啊,我就是,老爷有生意要谈吗?’那老爷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银元宝来,往地上一扔,对我说:‘带好你的家伙,明天辰时之前赶到王家集来。’说完人就走了。小的一看,好家伙,这个元宝少说也得十两,够小的一家吃半年啦!生怕那老爷改变主意,第二天卯时我就往王家集赶,到那一看,呵,那里稀稀落落少说也站了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提着些家伙事,不是泥水匠,便是木匠,越近辰时,人来得越多,到后来少说也集合了百来人,那位老爷说了,那只元宝只是定金,只要我们按他吩咐做,每人还能各得五十两银子。大家伙儿都穷疯啦,一听有银子赚,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这不,小的就来这儿帮活了。’”
“奶奶的,我听那张木匠罗里八嗦一大堆,实在烦得紧,可到后来也算听个明白,敢情是个有钱的大老爷要他们来这大兴土木。我原以为是老杜,但依那张木匠所说,应该是个老头,我就奇怪啦,难道老杜并不在灵蛇岛上?”
“我又问他:‘那个老爷在哪?’那张木匠往北一指,道:‘北山有座小竹屋,那位大老爷平时就在那呆着。’”
“我松开了他,就往北山赶,越往里走,越是惊奇,只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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