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时分。
陈洵跟在他身后,小厮在一旁低着头神色谦卑又有些战战兢兢地替他引路,知道这位是京城来的贵客,是夫人、老爷都忌惮的主,小厮这一路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冲撞了他。
更遑论说话了。
不过这样的安静正是赵长璟这会最需要的。
他今夜喝了不少,虽然面上不显,实则已有些头昏脑胀。
这一点,别人看不出,可陈洵跟他多年,岂会不察?
他压声问,“头疼吗?”
赵长璟指腹抵在太阳穴上,凤眸微阖,淡语,“没事,休息会就好了。”他已经很多年不曾喝过这么多酒了,或者说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让他喝这么多酒了。
那些人看到他恭敬还来不及,哪敢让他喝酒?
偶尔沾唇抿一口,旁人都觉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不过今夜也是他纵容的,要是他不纵容,别说梁毅,就连阮冀都不敢这样,没多提,赵长璟边走边问,“曹书那边有消息吗?”
问曹书就是问主母。
陈洵自然省得这其中关键,他摇摇头,轻轻说了句“没”。
赵长璟挑眉。
这倒是与他想的不同。
不过也正常,这毕竟是在阮家,今天他冒昧到来,想来她也没少被人盘问,这种情况下,她自然羞于来找他。
心里却难免觉得有些可惜。
他一处理完事情就快马加鞭赶过来了,可供他跟姣姣单独相处的时间却实在不多,不过刚才看她倒是比从前气色好了许多,之前在开封消瘦下去的脸颊也重新长了一些肉,看来她在金陵的这段日子过得很好。
自然是好。
日日有人陪着玩着闹着,连带着信都没给他写几封。
想到这,赵长璟的心中难免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分开时还委屈巴巴舍不得他,真离开了倒是抛头就忘,小没良心的,她不送信过来,隔着这千里万里路,他自然也不可能凭空把阿辞喊到身边,于是只能托人快马加鞭把信送到金陵。
还因为担心特地让人问了曹书。
得到的回答却是“小夫人日日与阮家小姐、公子们出门游玩,无暇写信”,这话中自然有曹书的夸张和故意搞事的成分,他一贯乐于看他吃瘪,不过大致也差不离,他家小姑娘的确没有因为他不在而日日难过,反而被人带得根本没时间想起他。
赵长璟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生气,相反,他还挺高兴。
即便他不在的日子,她也能过得明媚灿烂,这是他一直希望且追求而努力的事,唯一有些无奈的是,他家姣姣的魅力真是越来越大了。
刚刚离开的时候,那位梁二公子还特地请他留步,说的话与阮家那位大公子一样,不大不小的年轻人,能看出他面对他的时候是紧张畏惧的,可即便如此,他也毫不犹豫地把一切的原因揽到自己身上,生怕他因为傍晚那桩事与姣姣生分。
这显然是多想。
他活到这一把年纪,纵使偶尔与姣姣在一起时也有过年少时的冲动,但总体而言,他已快而立。二十岁的时候,或许他会嫉妒会不信任自己的恋人,会因为害怕担忧,恨不得把自己的恋人捆绑在自己的身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她的所有物,但快三十的年纪,再像一个不经事的人去猜忌自己的恋人实在有些没意思也没必要。
他相信姣姣,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和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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