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在台北街头像逃亡似的奔跑,如果不是刚吃过晚餐,恐怕体力一下便消耗殆尽。
穿越大街、越过小巷,不知经过多久。
“妤辰,妈妈跑不动了。”江露蓝气喘吁吁地拍着胸口。
“妈!”
她紧抱着母亲,一时悲从中来。“哇!”一声老少双声带呼天抢地的哭声肆无忌惮地宣泄。
“妤辰,我的女儿,你爸爸……你爸爸……”语不成声,眼前又是一片汪洋大海。
“妈,我们先坐下来。”
此时,旁边正巧是地下道入口,母女两人就这么坐在阶梯上。
游妤辰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室内拖鞋,经过一夜的蹂躏后,已不堪负荷,绊带松了、鞋缝开口笑了。
“你爸爸!在外面有女人,我……我不但……不知道,还请她……吃饭,我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钞票。”
江露蓝呜呜咽咽地诉说着自己的不幸,竟还有时间替别人担心。“卜老师,也真——反应迟钝,自己的女朋友跟人家跑了,还不知道。”
“才怪……卜老师,他知道,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妈,我们好可怜,我们都被骗了。”
游妤辰失去的不只是完美的父亲,还有早夭的恋情。
两人就这样坐在地下道入口处抽泣,引来不少夜归或晚出的人们侧目。母女两人根本顾不了这许多。
想不到台北的夜景,处处暗藏危机,也处处有温情。
江露蓝母女俩的周围不久就聚集了一些铜板,甚至还有百元大钞,全都是善心人士慷慨解囊,收入甚至超过对面那个弹吉他唱一口破歌的老外。
更有没钱出力的人站出来——
“我是协会的义工,可以帮你们解决婚姻暴力的问题。跟我走好吗?”
母女俩哭得唏哩哗啦,还猛摇头。
“别担心,这社会还有法律,不用害怕。”
义工的善心,在游妤辰眼里却似直销人员般的令她极度反感。
“你——给——我——滚!”
赶走了麻烦,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妤辰,我们要去哪儿?身上什么都没带!”
此时游妤辰感到自己背负着母亲下半生的生活重担,顿时肩头压力倍增。
她擦干泪痕,坚强地说:“妈,我算算这些钱,可以让我们坐好几趟公车,我想想看要去哪里。”
“妤辰,这么晚了,已经没公车了。”江露蓝这回变机灵了。
“这……坐出租车好危险,我不敢,那怎么办?”
这阵子,出租车之狼闹得凶,她们的地理位置正处危险地带。
“回去吗?”
前一分钟才决定自立自强的女子,现在无计可施,只有这个最坏的决定。
“不,我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游大海,如果现在要回去,当初为什么要拉我出来?这样多没面子。”
听见妈改口连名带姓地称呼爸爸,游妤辰也知道“覆水难收”,看来,错误是自己造成的。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有阿拉丁神灯一切就可搞定。
就在这时,一阵酒腥味飘进地下道,完了,流浪汉要回来抢地盘了,这回岂是她一名弱女子可以应付的。
嘿,还好不是又脏又臭的流浪汉,个个都是西装笔挺,看样子是生意人,即使如此,她还是笃信不疑“酒后乱性”的真理,还是得小心为妙。
眼睛大就有这个好处,她竭尽所能地目露凶光,一再地以肢体语言警告:我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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