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别母亲来到庙街左近的一处山岗上,呆呆的望着庙街中的一处院落,院中央央正在给自己和丈夫封毅的甲胄做保养,她的甲胄正是当初我送给她的那一领,过了许久封毅从外归来,解下配剑置于架上来到央央身后,他臂环其腹,二人脸颊无隙甚为亲蜜,我看至此处醋意复起,情不自禁的想起当初被封毅紧紧拥在怀中的感觉,我能感觉到他当时的无助,见到我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他身体的温存,幽兰的呼吸,结实的臂膀……这一切仿佛就在昨日,我甚至能感觉到央央此时的感受,令人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那炙热绵绵的爱足以融化千年坚冰,倘若那被环抱之人是我多好,那被拥之人是我多好……
我抹去了眼泪深深吸了口气,我与封毅已再无可能,这段卑微的爱就存于我的心中随我一起进棺材吧。想罢我整点行装启程向郑州城方向而去。在天上飞容易被人看到,但在土下就不同了,胡莱的气息早被我记下,他去哪干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我在雁来客栈附近的小巷中现身,旁若无人的来到客栈,客栈老板见我又至,急忙上前招呼,我根本不想理他径直往楼上去,他知道楼上有什么,我也知道,他来拦我时被我一把推了个倒栽葱,滚下楼梯,他又招呼自己养的打手来阻止我,我们早已打过照面,他们心中惊惧哪敢上前,我不管他们径直向目标地点行去。
雁来客栈高七层,是整个郑州城的地标建筑,这里是专供有钱人消费的地方,诚如是夜夜做新郎亦如是夜夜为牛郎,我向上行来之时处处可闻莺声燕语,不知道的还当此处是一教坊,我一路行至七楼时见一衣不敝体的公子哥,正拉着另一个衣衫被撕破的小姑娘往屋里拉,一个浪笑着,一个惊恐着,小姑娘拼命的踩着门槛抓着窗棱,大声呼喊着救命,她见我来了就好似落水后真的见到了稻草,向我求救,我没有理她径直朝前走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眼神中由期盼变为怨恨的目光,我心中思绪纷飞:我救得了她一个能救得了她一世吗?这天下似她这般命运的女子何止千万,我就算此时救了她,她能走出这客栈吗?乱世之中贞洁比起性命自是一文不值,而被绑到车轮上的人则恰好相反,一座贞洁牌坊可以使一代烈女名扬天下,孰不知却也为天下女子,戴上了永远取不下的枷锁,甚至连男子都会受到这枷锁的牵绊。
小姑娘尖叫着想摆脱那只仍然拉着她胳膊的手,但她却被眼前这个一分为二的人所惊呆,她深深的恐惧着,身体却使不上半分气力,任由那污秽的血液玷污了了她碎裙下的的九阴水(尿)。另一个房间里胡莱被我拽着头发从床上扯下来扔到墙边砸碎了一张供桌,床上的女子赤身裸体的被撑开四肢捆在床的四脚上,她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宣告她贞洁从此不复,我不知道她今后如何生活,我也不可能救了她之后保她一辈子太平。
我复补一脚直踢得那老贼口吐鲜血,我抓着他的头发将之撞在窗棱上直将那窗撞得稀烂,问他“老娘的五百万呢?”他哭喊着我饶他性命,我将他复掷回圆桌之上,手刀起落之间断其一边“老杂毛你听好了,老娘上次给你坑了,所以你得给老娘再赔三千万两外加五百万两黄金,若是少了一分,你可听说过诛十族?”他体若筛糠满口答应,急忙叫人,他这一叫叫来个一直在我后面跟着的伙计,要他去通知自己的家人拿钱,伙计急忙就去。
床上失了贞洁的姑娘也并非我听说过的贞洁烈女,她跪求我收留被我拒绝后失望而去,我本打算给她些钱财,但转念一想,她白身还能苟活一命,若是露了财那岂不是害了她?不多时胡莱正妻王氏风风火火带着一堆人冲了上来,疯娘们一见我马上命人打杀我,来救自己的夫君,我抬手一指,灵力游弋间已从指间迸发而出,灵力在灵气之上,灵气又在内力之上,内力又在内息之上,我这一指直将那一众恶仆连同他们背后的房间一并崩飞,只留下个半封闭的露天台子,那女顿时软了双腿,尿了一地,余下的奴仆这才赶忙听胡莱的话回去搞钱。
我这边来者不惧,管他什么曲、谱、字、画、瓷、陶、瓦、罐我一股脑全收,胡莱的性命在我手上,我说这东西值多少便值多少,一旁的帐房的先生满头大汗的按我所说一字不差的在我监督下记录着。胡莱一个小小的郑州府总兵,其任上六年,仅仅供给我的珍宝就达万余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被我以白菜价强行买下,另加一千七百万两白银和五百万两黄金,他们可能很疑惑,为什么只要我一招手那遍地的财富就消失不见,但疑惑和冒死敢问还是有区别的。
我拿了钱财自然“网开一面”再留他一命,这世上再混乱的秩序也总比无序好,不过这处贼窝还是在我投放的大火中烟消云散。回到庙街后墨婉新与母亲及其亲信之人商议决定由母亲以侦敌为由去寻个落脚之处,我们其余人则暗自待命,我受不了嫉妒只好在庙街附近转悠,如此一者查察当时暗杀央央、封毅的练气修士二者则寻个能人以为日后之用,但庙街这小地方能有什么能人,一连数日都没什么收获,忽一日我正坐在平日所呆的山岗上以神识探测四周之时,央央从后面走了上来,我心中有些害怕,万一被她看出我的小心思来,我还怎么在这个世上混,“姐姐小妹来看你了。”我收回神识转身面对她,可一对视我却不敢看她似乎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多日不见,姐姐可还安好?”我尬笑道“好,好,一切都好。”我脑子里乱作一团都不知道自己说的啥,“姐姐此去一年,小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姐姐。”她说着竟哭起来,泪如雨下,我就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为,正在我踌躇之际封毅也从后面上来了,也许是不忍自己所爱之人这么伤心,“小弟见过五姐。”他将央央搂在怀中又为她拭泪的动作,令我无比羡慕与向往,央央泣不成声,封毅亦眸中含泪,令我心生怜意“五姐,央央自小孤苦无依无靠,若非五姐仁义毅岂有今日,大恩没齿难忘。”他这一说我又想起与央央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虽非我血亲,但胜似血亲,我待她如亲妹,她亦视我为亲姐,一想起她的境遇,我心中醋意大减。
封毅道“弟曾几何时慕于五姐,望拜伏于裙下,但细细想来,五姐贵为仙人又何尝愿事弟这般凡人,况弟寿不过百年,百年之后五姐又何尝不是以泪洗面思念于我,如此苦痛加以汝身非吾本意,愿五姐谅解。”我心道原来他们早已看出来了,他话已至此,我们已再无可能,不过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终究作了我妹夫,也算不幸中之大幸,我抹了抹眼泪决定反将他一军“八弟多虑了,五姐并非对你有意,只是觉得作为秦家女你这样貌不能沉于漫漫人海,得把根留在秦家,所以这才与母亲说把央央收为义女,如此我们便是一家,所以你的小想法还是赶紧收一收吧。”他二人破涕为笑……“姐姐欢迎回家。”
母亲不久后回来了,她物色好了地方,在地图上指给我们,那里是秦赵蜀三国的三角地带名曰合,在扶龙岭南嘉水以北早年此地留有三家建成的堡子后来在某项和约中三家各退三十里修城筑寨,此地一度成为真空地带,三家商旅多行此处,也正因此这里的商贸极是昌盛,如今此地有一地头蛇欲拥兵自立,秦国暗地里整顿兵马准备一战,母亲介绍完后说“秦国的国君衡公,昔日我对其有恩,今将欲取此地的想法说给他后,他同意我们截取此地,但绝不能以此地为基称王。”我不用想也明白此地是秦国联通魏、韩等国的唯一陆路,当赵蜀二国结盟后秦国只能依此来获取给养,因此这块地方是绝对不能落入别人手中,当然有条约在前,他也不能擅动否则,这三家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封毅看了眼地图道“如此我们当尽快行动,马上就要入冬了,此地与庙街相距甚远,岳母功力非凡来去不过半月,我们这些小子可没这般本事,又还得掩旗息鼓悄悄的走,路上少则两月余,多则半年。”央央看得仔细,她指了指庙街北面的一条江,“不然,我们可以扮作赵军,征调郑州及左近州县的马匹,日夜兼程,只需数日也就到了。”墨婉新皱皱眉道“郑州守备极严,十三杀字令后十位都在此地,我们当谨慎为之。”央央道“墨姨可能还不知道,我姐姐已将眼下郑州城的十三杀字令干清理干净了。”墨婉新却怎么都不相信“十三杀字令,除却咱们,新人之中强者颇多岂是你一人所能截杀殆尽的?”我想了想说“既如此,我们兵分三路,央央、封毅领一路人马扮作从平延关(京师至郑州的唯一屏障)到郑州支援的兵马,母亲与国师、庆伯他们留下筹备大军秘密起拔,我来负则搞马。”母亲马上接话“你一人为娘实在不放心,咱娘俩一起行事。”我颇感意外的看着她,她对我说“咱娘俩是这里最强的,也是速度最快的,如此他们便有时间招纳更多人,其实,娘是想跟你待在一块。”我听后颇为感动,同时我也期待母亲天字令的实力展示。
计较已定,我与母亲先行出发,央央与封毅则率天、地、神、鬼、伐五部幸存的精锐悄悄向西北摸去。我与母亲直扑进兹花县,母亲手眼通天想耍什么消息就有什么消息,她走到一户看起来只是普通农户的家里,对他说近来可有马匹入县?那人正在睡梦中被叫醒一听是母亲在说话马上叫起自己的妻子从炕洞里取了一只用黑色的什么东西包了一包书帛的包裹,打开后二人在其中细细找寻,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那一条,我与母亲照条上所述赶往兹花东集,那里有一马市,专门作马匹交易的,近来有好些马商都来这交易。
我凭气息感知已知道此地有数千匹马,不过大多并不是我熟知的国内马种,而是塞北的牧马,这种马身材虽算不上高大,速度也不甚太快但贵在耐力极强,马市里有一家客栈,我俩进来时还灯火通明,只见一帮子身着皮衣,头发编了许多辫的人坐在这儿吃饭,母亲开口叽哩咕噜地说了什么话,我是一个字都没听懂,正吃饭的众人中有一人站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母亲从怀里点了些银票递给他,又与另一个汉人说这儿的马我们都要了,谈好价钱,银票一挥便全部拿下,带我来到屋外,她又随手响敲了一家住户的房门吩咐他把马送到哪个地方,那人诚惶试恐的应下来。
兹花县的马市给母亲买绝了,我们便奔郑州城而来,城里的马市也不过二、三百匹,母亲轻松拿捏,给我感觉全天下的人都是她的线人,而且还会说外国话,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完美的全能人才,而市面上能找到的马都买完了,可是仅仅我们五部便有两千多人,眼下是够了可还有愿意跟我们走的义军这人就多了,至少还得五千匹,我左右想了想又想到了胡莱。我把他从女人身上拉下来说了我的想法,他惊呆了“姑奶奶,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那是军马,私贩军马是要诛连三族的。”我冷声冷气的说“那你是现准备一死还是将来再死?”他苦苦哀求无果只好带我去找马,及至天光大亮,前前后后已有八千余匹马到手,央央、封毅这一路经两日奔波弄到了两千余匹。
墨婉新等人在庙街秘密将亲信之人转移一夜之间投者达三千余,当下全部扮作官军由封毅带头,有人问起只说是十三杀字令行事,反正令牌还在不怕穿帮。十三杀字令这招真是好用,沿途关隘城邑只要一听是十三杀字令的人皆奉为上宾,我们此一去只奔行了四日便到了赵国西南边陲,进入合之前我们脱了军服将身上与赵国军队有关系的东西都扔了,只作是一伙江湖帮派来争夺此地。三千义军及亲伯与手下军官留在外围,我们这些十三杀字令的旧部掩旗息鼓,悄悄摸进去,只在一夜之间将秦国呈予我们的官报中所有据点里的喽罗一概斩尽杀绝,次日天刚放明其行宫已被团团围住,宫中原本准备起事之人皆被屠尽,作为我们的盟友秦国很轻易的给所有人安排在秦国落了户。
纷乱这些年就属秦国最滋润,他身处偏远地带几次大的兵戈交锋都没有他的份,因此才能够休养生息,其北临夷犹西望太康,他推行联太制夷,也正合太康之意,双方一拍即合,如此秦国国内甚是平和,一度成为天下人人羡慕的世外桃源,而为了防止人口流向秦国,各国的出入边陲律令都相当严格,无令出境者将被视为叛国会被斩首,老百姓不以为然,这天下是汉人的天下,脚下是中原之地,从赵地去秦地走个亲戚命就没了像话吗?因此许多小路被开辟出来,官府也是屡禁不止,后来只要抓到就杀全家,如此人们都看向了合这个地方。
我用不到一个时辰将陆乐宝、韩秀英等一众大人小孩都接到了合,陆乐宝成为宋书之后的合地第一人,我建议母亲重建十三杀字令,只不过前者为杀手组织,后者我们这一支则是扶危济困的侠义团,当然像那种“万里挑一”的选才方式也被抛弃,母亲仍为天字令,其余三人都不变,只有央央被选为诛字令,余下的则从五部旧部中选贤取能,新十三杀字令取代了先前的小王国,全面接管了此地的产业,我将从胡莱那里收来的珍宝银钱都留在此地以供日后发展,又鉴于此前有修真者袭击央央、封毅一事我将雨馨雨童的改创阵法搬到了合,只为万无一失,我来凡间已有月余,眼下诸事渐定,我也该做我的事了,遂别了众人往赵国径州城而去。
秋意乘着金风掠过北疆荒芜的高原,千顷良田寸草不生,举目四顾无半点兴荣,帝国昔日的繁荣,只剩下路边的枯骨与千里原野上的一株垂垂死矣的老树。彩霞表情惊异中犯着厌恶,她用筷子划拉着面前一碗面汤。。。。。。
她冲我们翻了翻白眼手里的活停下来,“这里变成这样没人管吗?”她的神情中满是疑问,穆云说“现在当官的只要自己饿不死管你平民怎么活,不然也没那么多义军揭杆而起了。”她是南方姑娘,那里没有什么邪祟作祟,但也因为北方这一只旱魃,南方的水土也有了些较大变化,只是不及北方这么大,至少还没到吃人的地步。我说“这里是我们这种修士都不愿轻易涉足的地方,但越是这样我们才越要来。”彩霞疑惑“嗯为什么,挑别人剩下的吗?”我说“此地紧阾塞北,塞北的夷犾在我们历来的记述中是魔门的地界,也即是说在此可能会与魔门中正面交锋。”穆云插进话来“赶好了名字就能被刻到忠义碑上,名垂千古。”彩霞怒道“那即是说这里有可能是魔门在搞事了?”我与穆云异口同声“十之八九。”
彩霞拍案而起,只将那桌子拍爬了窝,吓了我们一跳,就连正在打盹的掌柜都吓得从睡梦中惊醒,他不明白为什么正吃饭的几人突然发飚,我赔了些钱财这才安然离去,街上的惨状看多了容易做噩梦,我们出了酒肆就直奔左近的庙宇而去。
庙宇建在径州城内靠近北门的地方,我们到门时供奉天父地母的神庙已多时无人光顾,四下里灰尘便地,神像上与房梁上有不少蜘知蛛网,庙内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拿走,就连庙门都少了一半,角落里竟还有风干的大便,兴许是常年累月的绝境使人们放弃了信奉天父地母,将之弃如乱石。我们修道之人最敬的便是天父地母,当下无言的收拾起来,有个路过的柴夫见我们在收拾庙宇便上前说“别管他了,再拜也没用,天上的神仙哪能顾上凡人的死活。”说着有意无意的打量了我与彩霞一番,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东西,穆云见状将之喝走。
彩霞问“他刚才的表情怎么那样?”她学着那人刚才的表情,我边扫蛛网边说“他那是馋咱俩身上的肉了。”彩霞当即骂着便要干掉那人被我拦下,“天父地母在上不可造次,当心天遣。”当日在升仙大会时她可目暏过我渡雷劫,心中自是犯怵,说“哼!算他跑的快不然打断他的腿。”我与穆云相视一笑,穷尽一日的功夫,这庙宇倒是有了几分气象,门也装了,窗也换了,顶也补了,我们拜过神像忽然三个带着白色莹光的字在我们眼前浮现:收北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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