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赶上女屠户陆七娘逃出来,把外面埋桩的党羽集合了四人,令两个匪党扛着司徒谦,另叫两个匪党,到墙内取一件东西,叫他两人随后赶上神女峰。
左恒听的真真切切,遂蹑着女屠户等的后踪,走上这种隐秘的山道。
左恒脚步虽重,可是山上的夜风很大,女屠户等毫不觉察左恒缀着他们,见一路上两个匪党,倒替着背着司徒谦,一路奔驰。
到了那飞索悬桥的地方,那女屠户陆七娘撮唇作胡哨,吱吱连响了三声,神女峰潜伏的匪党,赶紧把飞索悬桥给拉起来。
那两个匪党竟不敢背着人飞渡悬桥,还是由女屠户陆七娘背着司徒谦渡过去,那两个匪徒才相继渡过去。
依着女屠卢陆七娘仍把飞索悬桥放下去,免得有人偷渡。
那两名匪党说:“七娘何用这么小心?他们随后就到,这里敌人绝不会知道,就让知道有这么个所在也找不了来。敢来的到不了峰上,就得掉在山涧里。”
女屠户才率领两个匪党奔了私庵。
这左恒也大着胆子从飞索悬桥渡过去,他险些掉在山涧里,自己穿着一丛丛的野草,竟比女屠户门走的快了一步,反倒从矮矮的红墙闯了进去。
左恒的心粗胆大,竟来到女屠户住的正房间。
这里有两个侍女看着屋子,左恒到这,从窗孔向屋中一张望,见两个侍女正对面坐在床上,两人斗叶子戏,茶几上一把磁壶前晾着两杯茶。
左恒半夜奔驰喉咙干渴的十分难过,看见里面的茶,恨不得立刻抓过来,痛饮一顿。
就在这时突然觉得庵门一带,有人招呼了声:“红莺,快把灯拿来。”
跟着庵门轰隆一阵响,正是那女屠户越墙进庵。
开门后,那背司徒谦的匪党进来,两个侍女惊叫了声:“哟!七娘来了。”
慌不迭,把床上的纸牌抓起往帐子后一扔,两人跳下床来,争抢着跑出来,往角门外面迎去。
左恒见屋中无人,毫不迟疑的闯进了屋中,竟奔里间,把两杯茶端起,一口一杯,两杯茶喝去,还嫌不解渴,把那柄磁壶端起,咕嘟咕哪一气儿给喝了个干。
壶中茶太热,把嘴里烫得疼痛异常,喝完了再想出来,可不好走了。
女屠户等已到了院中。
左恒一看屋中没有隐身的地方,只可一俯身往床下钻去。
当中正是一只脚盆在床底下摆着,砰的正撞在头顶上。
幸而是一只红漆木盆,虽有些声音,外面脚步杂乱,全不理会。
左恒暗道:“丧气!”
赶忙钻进去,把脚盆又给推到外边,很舒展的躺在地上歇息。
等到陆七娘进来,把司徒谦安置在床上,女屠户陆七娘才又打发两个匪徒去接应着搬运物件。
这两个侍女忙着给陆七娘预备饮食茶点。
两人虽发觉茶壶中的半壶茶没有了,心中纳闷,可不敢言语。
慑于女屠户的威严,两人又不得同时出来凑到一处互相诘问,遂把这事岔了过去。
直到四更左右,侠尼暨鹰爪王—拆窗暴喊,左恒立刻有了壮胆的人,猛然从床侧钻出来。
他若晚出来一步,司徒谦不死必伤。
当时左恒把自己来由向师傅说完,万柳堂觉得他有功无过,只嘱咐往后不准嘴里说那些匪语,司徒谦此时倒向左恒道谢相救之德。
慈云庵主道:“我们走吧!这里是罪恶渊薮,留它不得,还是把它付之一炬吧!”
万柳堂道:“那瞎婆子和那匪党,师兄看该怎样处治?”
鹰爪王道:“那匪徒是我们剑底余生,我们把他放在庙外,死生看他个人的命运吧!那瞎婆子身陷匪巢,能够不跟他们同流合污,很是难得。我们倒要把她拉出地狱,叫她得终天年,但不知庵主以为如何?”
慈云庵主忙答道:“正合贫尼之意。我想这女屠户是掌管西路十二处总舵的粮台,她这神女峰头定有私藏。我们何不搜捡一番,把她这不义之财,做些有益之事。”
万柳堂点头道:“很好!何必把些有用之财,白葬在荒山绝顶。”
那左恒道:“师傅您不用费事,我看见他们匪党扛来—只小箱子,分量很沉重,就放在里间屋角。”
万柳堂点头道:“好!”
慈云庵主知道鹰爪王师兄弟两人,全是成名的侠义道,绝不肯在一个女流屋中搜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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