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陈敏兰往他的旧手机号发过消息。
但路迎酒不可能收的到了。
小宁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问:“路先生,你还好吧?”
路迎酒:“……”
他长吁一口气,揉揉眉骨:“还好。”
小宁说:“当年他们把你列作嫌疑人,就是因为这条短信,尤其是短信内容还很古怪,甚至能理解成……某种威胁,对犯罪者的威胁。不过证据很不充足,你又在Z市前后待了2个月,调查还没展开,他们就放下对你的怀疑了。”
路迎酒问:“为什么没给我看过这条短信?”
“说来有点尴尬,”小宁挠挠头,“短信只有师姐一个人看到了,那个手机之后再也打不开。她记忆力好,过目不忘,扫一眼就把你的手机号给记下来了,可惜没来得及拍照,只能口述给别人——这大幅降低了可信度。要不是她职位高,估计会被当作胡言乱语。”
路迎酒看了眼手中亮着的手机:“那现在它怎么能用了?”
“也就是最近,它才能重新开机了。”小宁说,“大概是两个月前吧。陈会长也是因为看到这条短信,才主张开展对你的重新调查。”
据路迎酒所知,对他的调查,确实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
时间对的上。
于公来说,陈正确实有权力调查这个线索。陈敏兰是陈正的长辈兼恩师,他一直对灭门案耿耿于怀,觉得充满了疑点。
于私来说,他本来就不想路迎酒待下去了,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至于陈正在心底,究竟相不相信路迎酒是凶手,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
路迎酒拿着这个手机久久不语。
他像是要把短信的每一个字、每一处细节,都烙印进灵魂里。
然后路迎酒把手机轻轻递回去:“你拿回去吧,我看完了。”
小宁接过手机,重新放回箱子里收好。
出去物证室的流程,和进来的时候一样繁琐。
好不容易才从层层的符纸封印中走出来,路迎酒和敬闲坐电梯下楼,从后门出了大楼。
晚风清凉,他们并肩往前走。
后门出来就是一条小巷子,一点路灯都没有,角落有只流浪猫,脏兮兮的,本来在舔毛,抬头颇为警惕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转身就跑了。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活物了,前路漆黑一片,像是永远望不见尽头。
敬闲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路迎酒轻声打断了:“敬闲,你先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于是敬闲不发一言,和平时一样,安静地待在他的身边。
回到车前,路迎酒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敬闲启动车子,车灯亮起来,明黄色的光束一直延伸向远处,照亮了空气中的浮尘。
路迎酒突然说:“你想去酒吧吗?”
敬闲愣了下:“我没问题。”
“那走吧。”路迎酒说,“我想喝一杯。”
15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偏僻的街角。
这里有一家很小很小的酒吧,木桌和木椅放在外头,招牌也是木质的,被黄棕色的灯光照亮,周围围了一圈娇艳欲滴的鲜花,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过。
他们在室外找了张桌子坐,面对空无一人的街道。
夜晚,这座南方城市终于凉爽下来,深深呼吸一口,微凉的空气沁润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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