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人翻过山岭来到淮江西岸,不多时东岸的游骑就寻了过来,征了一条小船把伏觞等人接到东岸,又让出坐骑,由方凌沿江护送伏觞三人先行北上。
伍元化接到游骑的传讯,立即率骑军南下去接伏觞等人,不一日,众人会合,分外欢喜。
秦由俭看到伍元化,如同见到了老友。
颛孙正文在一旁跟着高兴,彀城骑军中又没有他特别想见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高兴什么,笑容不免显得有些尴尬,但喜悦是发自内心里的,他想,这应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伏觞则觉得众将士的欢喜更多是因为小照的归来,不禁对方凌耸了耸肩。
或许是因为没有了神鸟飞辇,以及北屈城的兵变,或许是知道了方凌和小照的存在,伏觙太子没有再派兵追杀伏觞。
彀城骑军沿淮江东岸一路通途来到武都城所在的望川山脉。
淮川郡因淮川山脉而得名,这条山脉西邻曦原,南起凉丘平原,北接淮江的发源地——落川高原,涓涓支流自高原而下,汇聚成河,从淮川山脉中蜿蜒奔流而出,世人便称之为淮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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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川郡下辖十九座州城,地处东神洲西北边陲的武都城就是其中之一,它建在群山之上,可眺望荒凉广袤的曦原。
曦原疆域在那里向里收缩,形成一道狭长地带。所以,那里也是跨曦原距西琉域最近的地方。
他们翻过一道山梁,眼前陡然开阔,山下兵营连绵无尽,蔽日,人嘶马鸣,喧嚣连天,一副大战在即的气势。
伏觞眉头紧皱,说道:“这是干嘛?不会还是太子哥哥派来的吧?”
伍元化笑道:“他们是西策卫,伏觙太子还没这个本事。”
“你怎知道?”
“末将数年前曾从伍西策卫,旌旗上的碧天飞凤图,是西策卫独有的。”
众人说话间,一队明铠亮甲的骑军驰骋而来,驰到近前,秦、伍二人上前交涉。
来将查验了秦由俭的腰牌,问明了原由,上前拜过伏觞,便领二人从黑压压的一片兵营中穿过。
秦由俭私下里把御林军、西策卫和彀城骑军作了比较,在军纪和军械的精良程度上,御林军和西策卫胜彀城骑军一筹,但彀城骑军似乎更耐劳,且有着无可比拟的杀气。
说起来彀城骑军也就是守城的府兵,远不如御林军和西策卫的条件优越,然而伍元化硬生生带出来一支极其彪悍的虎狼之师,只可惜人数太少。
秦由俭心中叹道,军队的士气怎样,能不能打仗,能不能打恶仗,不在于条件的优越,而只在乎于领兵的人啊!
伏觞问伍元化,“西策卫有多少兵马?”
“整编八十万。”
“都在这?”
“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但从兵营来看,所来应不下六十万。”
“那二十万呢?留哪了?”
“一般作为后援,以备不时之需。”
领箭开道,沿途一片肃然。
这一路走了小半日,离武都城已不足百里,才驰出西策卫的驻军之地。
之后他们又看到几支从各地调度而来的府兵,番号各异,人数皆有数万之众。也不知他们走了多远的路程,行色疲惫,行进缓慢。他们把伍元化部众也当成调度到武都城的府兵,只是奇怪这支调援来的骑军为何只有一千多人,而且还有御林军的身影。
那几支调援来的府兵按照指令,各自先后安营扎寨,彀城骑军则继续一路前行,终于看到前方白云缭绕的地方有一座山城,那是一座建在群山之上的宏伟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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