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那……”喉中顿窒,她胸口怦怦跳,也不晓得如此紧张究竟为何,好一会儿后才挤出话来。“那……要是教你放在心上的人呢?他们欺你、为难你……你又如何?”
“我自是气怒难当,若不消这股气,定是吃不下,睡不好,日日念在心头。”
“啊?!”她两腮蓦地酡红,洁颚微偏,眸光醺然似醉。“我惹得你佛也发火……你是把我放在心上啦!”
他抿唇不语了。
说不出的滋味在胸臆中跌荡,花余红当然将他的无语视作默认。
“那很好,当真好……你恼著我,我很欢喜。”
心从未跳得如此急,乱了一切节奏。
她大胆妄为、豪放潇洒,但一碰到姑娘家可人意儿的情事,那些张狂的姿态、媚然的风情全都不知退到哪儿去了,双颊红扑扑,如情窦初开的小家碧玉般。
不行!快要不能呼息啊!“我、我去拿药过来,你这几日不让人碰伤口,坚持自个儿动手,也不晓得你大腿外侧的伤好些了没有?今天不教你任性了,一定得让我瞧瞧……我这就去准备药和热水,你等会儿!”丢下话,她有些急地跑出去,还险些被层层垂纱绊倒。
“小心……”玉澄佛忍不住轻喊,那抹纤秀的影儿恍若未闻,眨眼间已消失在纱帘后。
端坐片刻,他静听著,下意识听著,那声音越来越大,起自于他心问。
原来不是真恨,而是恨中揉了情,嗔痴怨叹。
他的名字中尽管有“佛”,世人亦称他“佛公子”,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俗世男子,情欲纠缠,因情生恨,却又恨不成恨。
唇边勾出一抹苦甜的弧度,他探指从软垫下取出那只黑墨墨的小瓶。
“饮下这瓶相思药,谁与你交欢了,药力便会随你的男人精血渗入对方体内。既是‘相思’二字,往后,自然是你非她不可,她也非你不行,相思迷毒在彼此血脉中,一旦失去对方,迷毒发作不能抑止,那是苦不堪言。”
那胡汉子的话在脑中浮现。
“这事唯你能办。先在身上种毒,再把毒渡给对方,事后,你能以天赋异能将相思之毒逼出。我带你走,教她寻你不获,想你一次便受一回煎熬……你不想让她尝些苦头吗?”
他想。
他要她明白,不是每件事都能如她意、按著她要的方式完成;不是每个教她看上的男人,就得乖顺得像只小羊儿,傻傻跟在她身旁。
即便心已动,有情在当中滋长,他怒火不灭、大“仇”未报,便无法放开胸怀正视与她的这段奇缘。
揭开墨瓶的软塞子,一股幽香沁出,他深深吸取,胸中忽感温热。
他听见那浅浅足音,愈来愈近,头一仰,毅然决然地饮尽那瓶相思迷毒。
“我把东西端来啦!咦?这香气有几分熟悉……从哪儿飘来的?”
花余红撩开垂纱,尚未走近他身旁便已嗅到幽香。
“啊——”她蓦地惊呼了声,因一只红纱袖猛地被男人抓住、狠扯,捧在手中的外伤药和净布等物瞬间全落了一地。
她也倒了,直接落在玉澄佛怀中。
“你怎么了——唔唔……”连他的神态也未能瞧清,小嘴已被堵得严实。
他吻她。
这是首次,他主动亲吻她啊!
用不著逼迫,无丝毫勉强,他姿态与劲道近乎蛮霸地吞噬她的呼息、蹂躏她如花的娇唇,双臂更将她柔躯拥得好紧。
“玉澄佛……你、你为什么……”与他相濡以沬、浅尝深探著,她摩挲他的嘴低低问出,胸脯不自禁地贴向他。
他翻身,将她禁锢在底下,以她之前“袭击”过他的方式,用灼烫气息折腾著她的敏感耳畔,甚至探出温舌勾卷著她秀气的耳,沙嗄问:“你不想要吗?”
她要的。
她当然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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