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冷笑:“没有如何?不让我进府?尊驾未经我允许,便带了这许多人杵在我门口,拦住我来往宾客不说,是不是还想让我付你们俸禄?”
那头目脸色大变:“你,你是谁?”
我皱眉摇头:“尊驾整天替我看门,想是辛苦非常,不然怎的连脑筋也没了?”
那头目反应过来,慌忙跪下:“小人、小人不知,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殿下,求殿下饶命!”
我啧啧叹道:“哪里哪里,还是怪本王没早出来探视你们,不然怎会进不了自己家门?”
那头目磕头像啄米,只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我问道:“你叫什么?属哪里管辖?”
头目忙道:“小人名叫李三思,是,是东宫辖下禁军。”
我恍然大悟般点头:“哦,原来如此。那么你们来此是奉了太子命令喽?”
“这,小人是奉了皇上之命……”
“有圣旨么?”
“这……”
我哼一声:“没有圣旨也敢来这里撒野!”我负手走向府门,逐一扫视过两旁禁军,那些士兵都是目光一震,低下头去。
李三思跟在我身后,不断道:“殿下千万息怒,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敢造次。”
我在王府门前停下,转头向他道:“本王虽无权向你们发号施令,却还管得了自家门前三尺地。你们即刻撤离此地,别挡我府前道路。”
李三思为难道:“殿下恕罪,小人实在无权做主,不如等小人禀明上头……”
我脸色徒然冰冷:“李统领,你们未与本王商议,占我府前道路在先,还要本王亲自请你们回去么?”
李三思又忙下跪:“小人不敢……”
我续道:“皇上曾有圣旨,越凌王府属地大小事务均由本王自己裁定,你们若强行在此,我便可以先斩后奏!李统领可想一试?”我走近李三思,低头道:“你听过本王声名,自然知道我没有虚言。本王既往不咎,只命你们回去,对你们已是网开一面,明白么?”
李三思俯首地下,不敢抬头,只能看到我鞋尖,颤声道:“小人明白!”
我轻轻点头:“明白就好,起来吧。”
李三思爬起身,向身后禁军道:“诸人听命,即刻撤离此地,在街口待命,不得有误!”又殷勤向我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我看着那些禁军撤离门口,才慢慢道:“回去转告你上头,赵彦在此多谢他费心,越凌王府虽然不大,却还找得出几个看门的,若是他喜欢府上风景,随时恭候大驾,帮忙守门的事就免了。”说罢甩手登上台阶。
大门是紧闭的,金漆写就的“越凌王府”四字牌匾闪闪依旧发亮,我细细看了一阵,上前轻扣铜环。大门应声而开,空旷的院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影,青石铺就的路边长满了矮矮的野草,确实……十分荒凉。
连过了两进门,终于在第三进大门的门槛上见着一个人,那是个面目严肃的中年男子,察觉到有人走近连看也不看,不客气道:“今日不待客!”
我清了一下喉咙,故意冷冷问道:“连我也不待见?”
那男子抬头看见我,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惊喜道:“殿下!”接着跪下见礼。
我扶起他,看看周围:“严安,怎么除了你一个人影也没有?连大门都没人把守,咱们府上什么时候荒凉到这种地步了?”
严安忙道:“哪里哪里,只是最近禁军把守门外,父亲便命府中所有人等只在后门出入了。”
我忙问:“严伯呢?”
严安道:“父亲在后院,我去叫他。”
我拦住他道:“我与你同去。”
严安忙引我进后院,我总算在路上见到了几个洒扫丫头和小厮。严安直着嗓子冲着一个小厮喊:“快去告诉严管家,殿下回来了!”那几个丫头和小厮正发呆呢,被严安一嗓子喊醒,纷纷过来行礼,声音抖得不像话。我不由倍感亲切,还是家里人好,见我回来都激动成这样。
看着这些人我就不由想起进门后看到的情景,边走边道:“严安啊,咱们府里是不是人手不够?”
严安道:“回殿下,虽然比起别的府第咱们人是少了点,可是二十六个人各司其职,还算过得去。”
我笑,事实上何止是少了点,随便一个王公府第都能找出上百人,也只有我这个常年在外的才把人数精简至此。故意装糊涂:“是么?我进门时见到咱们正殿的青石路旁长满了野草,怎么也没人打理?”
严安笑道:“回殿下,咱们府里一直没有花匠,结果名贵花草种什么什么死。小人记得前年是您说咱们不如种些野草,因此正殿前的野草便从没拔过,小人还刚刚命人修剪过。”
我撇了撇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父亲!”不知不觉来到严伯的房外,严安跑进房中叫人。
严伯正在理账,听见我回来也不见有何激动,恭恭敬敬将我迎到房里,等到人都散了才动容道:“殿下,老奴总算是把您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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