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理会,提起笔来,笔走龙蛇,时而遒媚劲健,时而漫若游丝,不一刻书就‘陶性居’三个大字。
“‘兀兀寄形群动内,陶陶任性一生间。
自抛官后春多梦,不读书来老更闲。’字好意更佳!”桌旁一老者捻着胡须摇头晃脑地赞道,“老孙头,这位公子给你的茶楼起了个好名字哩!”
老孙头这才恍然,忙口不迭地称谢。
赵少弘只是微微一笑,换了狼毫,在末尾落了款,又用了印。这才转身对老孙头言道,“老丈若是觉着在下这几笔涂鸦还看得过去,便请笑纳。”
“赵公子过谦啰!得蒙公子赐字,小店当真棚壁生辉!”老孙头乐得合不拢嘴,又转身叫道,“小顺子!小顺子!”一面叫,一面踮脚探头向人丛外张望。
“老爹,我在这里。”那茶博士急忙应道。
老孙头一楞,问道,“你小子不去伺候客人,啥子时候溜到这里来啰?”
“呵呵,这文房四宝就是小的给公子取来的。”茶博士颇为自得。
“你小子啥子时候学的乖巧起来!好,好,一会儿有赏。快把公子的字小心收藏起来。你小子仔细着点,莫要污了墨迹。桂三,烦劳你走一趟,把东门里的‘板儿张’给我请来,就说我要做匾。”
那胖子桂三应了一声,撒脚如飞跑了。老孙头突又意识到自己冷落了赵少弘,急忙补报,“赵公子恕罪,小老儿失礼了。公子厚赠,小老儿无以为报。”说着,看了看赵少弘华丽的衣着,知道人家并非图财,“这样子嗦,今日公子茶食免费,算小老儿请客。”又对围观众人道,“小店今日免费供应茶水,诸位这可是沾了这位赵公子的光哟!”
一时间,大堂中喜气洋洋。
“这老孙头倒也会做人。”赵少弘见众人散去,便又坐下饮茶。暗中察看,见盯着自己的那小子也坐了回去,这才铺开信笺,拿起自己特意让老孙头留下的狼毫,不假思索提笔写了一封信。待墨迹稍干,拿起信笺复又吹了吹,方折好放入怀中。
又稍坐了片刻,赵少弘站起身来,有意伸手自怀里摸出一把铜钱丢在桌上,然后不紧不慢地踱出门去。
出了店堂,赵少弘从拴马桩上解下坐骑,牵着马沿着街边向北走去,一面走,一面随意打量街景。
不多时,便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重重地撞在自己身上,撞得自己一个趔趄。然后,便见着适才在茶肆中盯着自己的那人跟自己道了声对不住,又匆匆忙忙地向前赶去,好像有什么急事。
望着消失在前面不远处小巷中的身影,赵少弘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这小子手脚还算麻利。但愿人也足够聪明,能够领会信中的涵义,不至于拿了钱便把信丢了。”
眼见枇杷巷就在前面,赵少弘正准备牵马过街,忽听身后有人喊道,“赵公子?”
赵少弘不由地一怔,转头向身后望去。见街边有几人正忙着手中的活计,唯独一位老者坐在道旁,正用试探的目光望着自己。
“老丈可是呼唤在下?”赵少弘打量了一下老者,却不认得。
老者见他应声,忙站起身来,拾起地上的马扎,来到赵少弘近前。赵少弘这才看清这老者的衣着打扮象是大户人家的管家。
“公子可是贵姓赵,从打广陵来?”那老者问道。
“不错。还未请教老伯如何称呼,恕我眼拙,在下好像并不识得老伯。”
“那就错不了啦!老仆姓薛,是我家公子差老仆来请您的。”老者一边说着,一边自袖中取出一封烫金的请柬。
赵少弘接过请柬,将其展开,只见上面写道,“赵兄少弘台鉴:久慕兄之鸿才,无缘拜会。今冒昧致书,翘企驾临寒舍,以求教诲。务祈垂许。高谊厚爱,铭感不已。弟昭蕴顿首。”信末却没有日期。
“这位公子是谁?此人好生奇怪,此处距枇杷巷不过数步之遥,既然要请自己,为何不将请柬送至自己住处?若说不知自己落脚之处,又如何差人在此守候?”赵少弘不由地暗生疑窦,“看信上没有日期,或许这老仆在此守候也不只一日了。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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