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受用。武巩问老郑最高罚多少,老郑伸出一巴掌,武巩摇头,五千不解渴,再问老板认罚多少,老板说您说多少是多少。“桌上赌资不算。”武巩说,“每人罚一万,交钱走人。”
老板们都没眨眼睫毛,手包掏出三万放桌上,拍屁股走人。
接下来收拾厂长。“败家子,”武巩食指戳他鼻尖,“卖废钢筋咋回事?”
“大半年没开工,工人真有家里揭不开锅的。”厂长浑身像筛糠,“我就答应他们卖点废钢筋买粮食。”
“靠!卖了原料,将来开工怎么办?”
“武乡长我是替你顶压力啊。怕工人去乡里找你麻烦,才这么办的。”
“放你妈的狗臭屁!聚众赌博是替我顶压力?不是念你建厂有功,非拘留你小子不可!”
“贷款无门,借钱无路,太难啦!”厂长诉苦,“跟老板打麻将是幌子,其实想跟他们借钱。结果让乡长给抓了,断了借钱的路。”
厂长借钱无路是实情。武巩软下来,说:“你以为我乱罚款哪?三万都留给工人开生活费,困难的多给点,尽量维持局面。你抓紧出去招商,盘活企业。”
“哎哎哎。一定照办。”厂长点头。还有担心,“三个老板是关系户,这么做损不损?将来怎么打交道?”
武巩没吭声,扭脸问老郑,损吗?老郑早就有看法,咕哝一句,不但损,还有违法之嫌。武巩强词夺理,毕竟他们聚众赌博,罚款和拘留都是处理,罚款总比拘留强,他们愿意的。老郑嘀咕,如果人家提起行政诉讼,咱们准输。武巩破罐子破摔,“还有脸诉讼?没拘留算便宜他们了。再说罚款没装个人腰包,就当他们为工厂度难关做贡献了。等有了钱还他们就得了。”老郑还嘀咕,拿法律当儿戏。武巩嫌他罗嗦,赶紧去宋村。走之前警告厂长,“再少一截钢筋头,拿你是问!” 。。
2 敲打二柱子
轧钢厂耽搁了时间,到宋村天黑了。吉普车停在二柱子家,院里大狼狗汪汪叫,人们下车时感觉腿哆嗦。老郑提醒武巩,依法行事啊。武巩冲他摇头,可惜你穿这身警服,软塌塌的像啥样子?没让你拘留二柱子,无非震慑一下,省得他老去农场和县里捣乱。“滚刀肉,”武巩上前拍门,“出来!”门开了,二柱子肩靠门框,手牵狼狗。吓得武巩退后两步,但话头不软:“你聚众上访,农场捣乱,搅乱招商,该当何罪?”
“我他妈没罪!”二柱子说,“有罪的是农场。你甭总来村里磨叽,有本事找农场要点地给我们包。”
“说了一百遍。土地所有权归农场,人家想包给谁就包给谁,咱们管不着。”
“狗屁所有权!土地包给贩子吃回扣,农场真他妈坏了肠子!”
这话说得武巩气短。提起土地他也恼火,暗下骂农场霸道。既然你停止了良种试验,少收入一点损伤不了皮毛,包给宋村皆大欢喜。市属单位就这德行,依仗职权把事做绝。县里软,因为有求市局,人家捏着农业项目,土地问题你只能服从,牺牲宋村利益。所以武巩做工作总感觉理不直气不壮,只好车轱辘话来回说,造成如今的拉锯状态。
“该干啥干啥去,”二柱子让狼狗往前冲了下,一阵狂吠。“没空跟你闲扯。”
说完关上门,把武巩他们晾起来。受了一通奚落,武巩的火撒给老郑:“你聋子耳朵啊,为啥不配合我?”老郑嘟囔,跟着来就是配合,还要咋样。武巩抢过他手里的警棍,“这是绣花针,烧火棍,为啥不对二柱子比划?”
老郑夺回警棍,朝武巩身上捅。武巩躲闪不及,你干啥,跟我动粗。老郑问他:“没反应吧?因为没电池。所以这警棍还不如烧火棍、绣花针。”
“啊,为啥?”
“乡长三个月没给我经费了。”
武巩一下没了脾气,拍老郑肩膀说:“怨我怨我,兜里太素。”想想又觉得委屈,“都怨我,我他妈怨谁去?靠,怨庞大光。走,再敲打这家伙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 炖了狗肉
小琴到了庞大光家先下车敲门,她姐家也有条狗。没听见狗叫,看见庞大光在院子里哈欠连天地伸懒腰,她问姐夫:“狗哪?”
“你俩外甥想肉吃。你姐给炖了。”
“啊!我姐笨,你也猪?买猪肉炖哪?”
“站着说话不腰疼。买种子化肥农药都没钱,拿啥卖猪肉?”
“找我呀,非得炖狗!”
“你姐不让找你要钱。说你老大不小了,得攒嫁妆钱。”
小琴眼窝发酸。摸摸兜就二十块钱,塞给姐夫的同时顺手给他胸口一拳,她心疼那条狗,有来历的。那年夏天计划生育突击,武巩带人钻玉米地追孕妇,追到村西草垛旁边听见羸弱的嗷嗷声,众人愣了。逃跑的孕妇想生三胎,怀孕才六个半月,被追早产啦?人命关天,大问题。大家四下搜寻,原来是条产后不久的狗崽儿。软软嫩嫩的小东西仰面朝天四条腿乱抖,可怜巴巴找妈妈的架势。小琴心一下酥了,赶忙抱起狗崽儿。狗崽儿拱她胸脯,咬着胸罩吸吮。她脸红被武巩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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