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刚刚日头还红如火,烤的人喘不过气来,万里晴空。突然乌云密布,天黑了,棚子里光线昏暗,一道闪电,紧跟着一声炸雷,下起大雨来,打在玉米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蔫儿萎缩的庄稼苗支棱起来,打个激灵,弹起泥土,抖擞精神,绿油油,直硕硕。
淋湿如狗的赛虎跑进棚来,熬了一夜的它,累的不轻,抬起头感激的看了看武烽和苏南秋,意思是说:谢天谢地,你俩终于消停了。蜷缩在地上,开始美美的睡觉,不大一会儿,发出细微的鼾声。
苏南秋有点冷,武烽用被单子裹住她,依偎在武烽温暖的怀抱里。两个人四目相视,意犹未尽。武烽咬了咬苏南秋的耳朵,吹了一口热乎乎的气,坏笑着小声说:“秋,还要不要打架?”
“烽,你太厉害了,打不过你,饶了我吧,我得歇歇。”
“嗯,等雨停了,给你挑两个沙瓤的瓜,既解渴还顶饿。”
“嗯嗯,烽,我挑瓜是看个头的,大的熟,小的不熟,你挑瓜有啥窍门?”
“哈哈,你和小孩挑瓜一样。我是按照老年人教的办法:一看二摸三听。一看,先看瓜表皮的颜色,熟的略微发黄,生的还是青皮。再看纹理是否清晰细腻,完全涨开了,就说明这个瓜熟了。纹理凌乱的,或者聚凑一起,就是还没成熟。”
“再看瓜脐,就是西瓜花落了的地方,我们通俗说的是瓜屁股。大屁股凸出来的皮厚,又叫公瓜,也不甜。要挑屁股小凹进去的母瓜,皮薄汁多沙甜。”
“哈哈哈,烽,我第一次听说西瓜还分公母,你太逗了。按你说的,公西瓜的屁股和你的一样,像猪屁股大,厚实实的,中看不中用,哈哈哈,我要笑死了。”苏南秋捂着脸笑不停。
“你这个比方话糙理不糙,母瓜的屁股就和你的一样,翘而巧,弹性足,中看又中用,我摸摸。”武烽边说手边伸进被单里,他想摸苏南秋的屁股。
“呔,烽,兴说不兴摸,一摸就犯错。”苏南秋抓住了武烽的手,不让他乱动。
“好好好,我吓唬你而已,最后看靠近瓜蒂两边的须,干的话至少有九成的把握是熟了,瓜蒂是弯曲的,轻轻一摘就掉,瓜熟蒂落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烽,你懂得真多。”
“秋,必须的,我从小就是在瓜窝里长大的,二摸,熟瓜摸起来有凹凸感,不熟的嫩滑,上面还有毛毛。”武烽边说边冷不丁的把手伸进被单里,摸到了苏南秋胸前的两块肉球,边摸边说:“嗯,就是这个感觉。”
“烽,你太坏了,讨厌,坏死了。”苏南秋小粉拳捶打着武烽的胸脯。
“哈哈哈,我喜欢,手感真好,比摸瓜舒服。三听,用手指头敲瓜,熟瓜声音沉闷“嘭嘭”,生瓜声音清脆“当当”。也有不少人是按照西瓜坐胎时间来挑选,至少二十七八天或者一个月。”
“把你的臭爪子拿开,越来越放肆了。”武烽还想往下摸,被苏南秋制止了。
“以上的方法都太繁琐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挑的吗?”
“快说嘛,你怎么挑的?”
“闭上眼,不要说话,全身心放松,仔细的听,一会儿就有答案。”武烽认真的说,苏南秋不知道武烽的招数,乖乖照做。
武烽猛的压到她身上,亲吻起来,苏南秋来了兴头,武烽停止了,“嘘,不要吭声。”武烽和苏南秋侧耳倾听,猛听到“嘭”的一声响。
“烽,什么声音?”“瓜熟的声音,走,过去看看。”
雨刚好停了,日头又露出了笑脸,武烽牵着苏南秋的手,光着脚丫子,来到一处插了一根棍子的瓜秧近前,弯下腰,拨拉开,“秋,你看。”
苏南秋看去,一个硕大的足有20斤重的西瓜炸开了口,隐约露出鲜红的瓜瓤。武烽摘下来,就地用力的掰开,用小刀切下正当中的瓜瓤,递给苏南秋,“尝尝好不好吃。”
苏南秋接过来,放到嘴里,爽口甜心,一含即化,沙沙的,甜甜的,脆脆的,汁液顺着嘴角流淌下来。“烽,太好吃了,我还要,它为什么比以前吃过的都好吃呐。”
“这种炸裂的瓜可遇不可求,太阳晒过,胀起来,下过雨后收缩,热胀冷缩,赶上它即将成熟,就炸裂了。是最好吃的,我也是偶然有一次发现的,今个你能遇到,也是你的福气。”
两个人吃的肚子胀胀的,回到瓜棚,躺在床上,各自摸着滚圆的肚子,对眼相视,心满意足的笑了。
“秋,你将来怀孕会不会就像现在这个样子?”武烽看着苏南秋,笑着说。
“烽,你嫌弃我了,意思说我很丑是吗?”苏南秋突然就生气了,和天气一样风云突变。
“秋,你怎么生气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说你丑啊,你比嫦娥,赛虎都好看。”武烽赶紧赔笑脸。
“哼,我比嫦娥好看,你和赛虎一样丑。”苏南秋瞪着大眼生气的说。
烽哥,秋姐,还让不让狗睡安生觉?赛虎心里苦,说不出来,索性一翻身,跑出去了。
两人正说着,一只老水牛飞进来,落到床上,苏南秋不认识,吓了一大跳。“烽,它是啥东东?既像天牛,又像甲壳虫。”
“秋,我们叫它老水牛,只有夏天雨后才从土里爬出来,寿命很短的,大半天就死翘翘了,油炸炸特别好吃。你说的天牛我们这里叫“吱吱牛”,是害虫。甲壳虫我们这里叫土鳖虫,是中药的一种,药引子可治疗跌打损伤,筋伤骨折等。”
“烽,我们去抓些,中午炸炸吃,和知了肉比,哪个更好吃?”女生几乎全是吃货,一提到吃就两眼放光。
“肉和豆腐,各有各的味,走,抓去,路上到处是水,脱了鞋,光着脚丫子去。”武烽边说,边找了个带盖的小塑料桶。先走出瓜棚,天上淅淅沥沥又下起了小雨。
苏南秋挽起裤腿,光着白嫩嫩的脚丫子,试探着踩踩土地,痒痒的,她不由自主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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