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我刚才去见了一趟蒋老师。”
江晓媛一愣:“蒋老师?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江晓媛跟祁连只来得及匆忙和孙二伯交代了一声,就连忙动身赶往了另一家以治疗烧伤出名的医院。
时间倒回到几个钟头之前,范筱筱在机场大庭广众之下追上了蒋博,说了几句话后,突然从她的包里拽出一瓶浓硫酸砸向了他。
幸运的是,当时旁边正好有一位一惊一乍的女士,看见有东西飞起来就尖叫了一声,蒋博虽然没弄清怎么回事,但被尖叫震得条件反射地后退,他人又比范筱筱高很多,所以瓶子只是砸在了他的胸口。
不幸的是,普通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闪避的同时总会下意识地做出用手推挡的多余动作,半瓶浓酸泼洒到了他的手上。
江晓媛马不停蹄地从一家医院跑到了另一家医院,闯进了蒋博的病房。
蒋太后的手已经经过了医院处理,脖子和下巴上还能看见零星几点白药膏的痕迹,应该是溅上去了几滴,外衣已经被警察当做证物收走,据说那衣服露出了大片的羽绒,白花花的,尽忠职守地为主人肝脑涂地了。
也多亏他怕冷穿得厚,胸口才没被烧穿。
江晓媛开门的动静太大,蒋博皱着眉回头看了她一眼:“能稳重点吗?”
江晓媛无暇理会,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立刻倒抽了一口气。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一双神一样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可是……
江晓媛:“疼吗?”
“不疼,”蒋博说,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确实不怎么疼,大夫说表皮一下就会被碳化烧穿,神经末梢很快就死了,所以现在感觉还好。”
江晓媛转身就走。
蒋博:“你干什么去?”
江晓媛:“我要剁了那个疯婆子!”
祁连忙一伸手拦住她:“已经抓起来了,冷静,你冷静一点。”
蒋博悠悠地靠在病床上,并没有显得有多么激烈的情绪,也可能已经激烈过了,此时大半天过去,什么样的仇与怨都大致冷却下来了。
“复赛方案我可能没法帮你修改了,”蒋博说,“之后你可能得完全靠自己了。”
江晓媛:“……”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想复赛?
她瞠目结舌地愣在那里,有一瞬间心里产生了不怎么好的猜想——蒋太后这么平静,该不会是不想活了吧。
蒋博没注意自己一句话把江晓媛的脸说白了,兀自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分辨不出本来面目的手:“另外这段时间我也没法两头跑了,只能靠你多担待——我建议你把心态放平,你的水平我心里有数,在本地区跟那帮色盲们比一比还算有竞争力,全国决赛各地高手如云,还有海外组参加,你这种菜鸟基本没什么希望,能撑过第一轮基本就算奇迹了。”
江晓媛带着哭腔说:“有你这么咒我的吗?”
“谁咒你了?”
蒋博低着头笑了一下,“只要你撑过第一轮,就算给工作室省下了至少大半年的广告费,已经很不错了。”
他还在精打细算着广告费,看来死不成,江晓媛有点放心,飞快地低下头,抹了一下眼睛,感觉大半年的广告费尚且不知在何方,她大半年的眼泪都已经流光了。
“哭什么?”
蒋博挑挑眉,“我作为一个老板,难道以后还要亲自动手接待客户吗?那要你们这些技术人员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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