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场面上的人物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在这个国度中,无论是身处哪一级的场面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在关系和金钱之下,说出谎言,这并不是一件破天荒头一遭的事情。
房子是被炸的。
还记得,很久之前的那个故事吗?
那个在三哥手下岩场工作,因为哑炮被偶然炸死的可怜矿工,方四民的故事。
方四民并不是三哥手下唯一一个会点炮开矿的员工,也远远不是最会点炮开矿的员工。
在三哥的岩场,有一位五十多岁的漆姓老矿工,从六十年代的国营时期,他就已经开始在各个矿场从事点炮炸矿的工作了。
前后几十年间,据说被他炸平的山头已经不下数十座;据说,他二十岁之后,炸一个响一个,要炸哪里,就炸哪里,想炸多大,就炸多大,要往哪边塌,就往哪边塌。
从无失手。
那天,三哥还有另外一着,也是最后一着。
黄皮!
而且去办这件事的带头者居然就是三哥本人,以及好久不见,落下了残疾的明哥。
但是,这却成为了当晚唯一没有办妥的事情,黄皮也宛如九尾狐狸一般,成为了当晚唯一一个毫发无伤,侥幸脱身的人。
因为,黄皮在打牌。
从东莞回来之后,黄皮就变了。以往的他,除了每天晚上跑到车站旁边的小饭店吃晚饭,等着手下涌马送份子钱之外,他很少和人打交道。
但是,现在,他却变得非常喜欢与人喝酒,非常喜欢约人打牌。
那天,陪着黄皮一起打牌的有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樊主任。
另外两个则都是来自九镇场面上,身份比之樊主任只高不低,向来也与三哥关系匪浅,颇为熟稔的人。
三哥动弹不得,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放手。
对于宇宙来说,这一晚,只是短暂到如同不曾出现的刹那;对于世界来说,这一晚,普通平凡,一如往常;对于九镇来说,这一晚,也仅仅只是些许的惊恐而已。
可是,对于三哥,对于黄皮,对于老鼠,对于大小民,对于卫立康,对于明哥,对于向志伟,对于大屌,对于红杰,对于麦子,对于险儿,对于小二爷,对于九镇六帅。
对于我们这些恩恩怨怨,纠缠不清;是敌是友,无法分明的当事人们来说:
黑色的幕布已经彻底拉开,开场的锣声也被震耳欲聋地敲响起来。
大家都将登场,一起演出那段酣畅淋漓的高潮。
直到谁人转身离开,又是谁人留了下来,不死不休,没有尽头!
心中早无山水;入眼唯有血泪。
当最初的那一刀插入了莫林的胸膛。
这,就已是我被注定的人生。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打拼四——血染浔阳江口
(完)
日期:2010…06…20 22:26:54
最后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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