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一枝斜出的树干之上,远远观看,只见林中的空地之上劲风呼呼,掌势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双方各人已经动起手来。
忽听哎哟,哎呀几声惨呼,除了李渊浩和那黑衣老者还对峙立在风中,其余几人翻身倒地,也不知是中了什么利害毒物,还是给那黑衣老者掌力所伤,哀号翻滚,呼痛之声在死寂的黑夜远远传出,只听得人一阵心惊动魄不寒而栗。
凌禹貉听到这些人的叫喊之声,竟也不由得毛骨悚然,暗道,这些人虽然都是邪派中人,平时都是些刚硬凶悍,便是砍下他们的一只胳膊,剜出他们一只眼睛,只怕也不会哼上一声,真不知那黑衣老者用了什么法子,竟让这些亡命之徒叫得这样惨烈。
李渊浩全完不顾自己手下人的死活,目光一直在那黑衣老者的身上未曾离开,冷笑一声,道:“师父,如果不是我到皇宫里来找天山血莲,真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你老人家这些年来消声匿迹,竟然一直躲在中原皇帝的皇宫之中。”
黑衣老者立在一片花木的阴影之中,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苍鹰身锐尖的目光明明灭灭的闪动,道:“你现在找到我了,那又自怎样?”
“那又怎么样?”李渊浩一面咳嗽,一面冷笑,道,“师父,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我这一身的的毛病,是怎么落下的,又是谁把我变这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了。”说着,他弯腰又是一阵咳嗽,最后吐了一口鲜血,染红胸前的衣襟,这才缓过气来,道,“师父,你把我练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毒人,让我生不如死,你说我这些年辛辛苦苦找你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杀了你替自己报仇了。”
黑衣老者冷笑一声,道:“报仇,乖徒儿,可别忘了,当年,你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是我在一堆死人里把你带回去,想尽法子,好不容易治好你身上的恶疾,救了你一条小命,你的命既然是我救回来的,就是我把你练成毒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这小子没有良心,到现在恩将仇报,还要来找我报仇。还有,如果不是我把你练成毒人,以你的资质,你的武功如何又会精进如此,如今,主上如此重用于你,难道你不应谢我么。”
李渊浩面上肌肉抽动,怒道:“住口,你把我弄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竟然还要我谢你。”李渊浩轻轻咳了几声,目光黯然失色,喃喃道,“就算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活该给你练成毒人,但是……她呢,她可是你这个世上唯一亲人啊,你也这样狠心,丧尽天良,把她弄得不人不鬼,你……你于心何忍啊。”
黑衣老者凛冽如刀的语气忽然软下来,轻轻叹了口气,道:“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渊浩咬了咬牙齿,大声喝道:“你把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脸问她怎么样了。虽然对我有十年的养育之恩,但是你把这弄成这不人不鬼的模样,还有我这些年所受的苦楚,我欠你的早该两清了,今天,不论怎么样,我和你都要有个了结。”
话音不落,五指破空,向黑衣老者胸口连抓。
黑衣老者身随步走,一一避开他凛冽的攻击,陡然之间黑袍翻飞,如同凶暴的猛禽一般,飞天而起,御风向后飞行。
李渊浩一掌落空,轰的一声,击在他身后一棵腰般粗细的树干上,喀喇一声,应手而倒。
他抬头向黑衣老者看了一眼,瞳仁收缩,双掌之中黑气腾腾,纵身而起,双掌挥动之间,掌心中氤出一道道戾气,随着他手掌的挥动划出一道道漆黑的弧形。二人挥舞着拳头在空中起起起落落,掌风劲气激满地落叶纷飞而落,漫天飞舞。
凌禹貉听到二人的对话,暗自皱眉,他听一位江湖奇要偶然提起,把人练成毒人,忽破人体极限来增长功力的唯一做法,就是让无数毒虫毒物噬咬全身肌夫,然后把这些毒虫毒物的毒素吸入体内,最终和人体各处的七经八脉溶为一体,以提高掌势的威力,运用体内的剧毒毒素杀人于无形之中,练制毒人的过程残酷惨烈,几乎达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这个李渊浩毒掌阴狠险毒辣,想不到竟是让这个黑衣老者逼着练成了毒人。
凌禹貉一想起练制过程中让万毒争相噬咬的情形,不禁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凌禹貉忽然深深同情起来这个阴戾狠毒的李渊浩来。
正自出神,忽听李渊浩一声轻哼,左臂之上中了一掌,翻滚着向下跌去。
他背心着地,随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纵身,陡觉左臂之上一阵奇痒难忍,啊的一声,见一只全身晶莹雪白的蜘蛛咬在臂上,大惊失色,挥手甩落,忽觉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但觉左臂之上一道砭人肌骨的寒意向上漫延,抬头瞧着黑衣老者,面上肌肉扭动,又惊又恨,怒道:“这……这是……”
黑衣老者向他一步步走近,阴森森的笑道:“这是天山绝顶之上特有毒物水雕美人,一种奇物而又物别的蜘蛛,虽然他体身无毒,但因长年生长在阴寒之最的天山之巅,体内自然而然蕴积了天山上至阴至寒的阴邪之气,如果有人给它咬上一口,便是酷暑的夏天,三个时辰内也会全身血液凝固,冰冻而死。”黑衣老者居高临下的冷冷瞧他,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我现在还不想杀你,如果不想死,最好曾现在寒气还没有浸入王脏六腑之前,及时砍掉自己一条手臂,倒也还可以捡回一条性命。”
李渊浩咬了咬牙,恨声道:“我若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一掌挥出,只击得满地落叶纷纷向上飞起,借着纷飞的落叶,李渊浩咬紧牙齿,顾不得身上砭入肌骨的寒气,快速遁去。
黑衣老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衣襟猎猎,向相反的方向飞天而去。
凌禹貉见他走远,纵身下地,走入林中的空地,只见刚才中毒的几名男子尚未死去,身体痛苦的微微抽动,身上冒出一缕缕白气,衣襟之上竟然凝结出一片透明薄冰。
凌禹貉暗自心惊,想不到这种蜘蛛如此利害,这么快的时间就已经在活人身上结冰了,这些人虽然都是邪派中人,但是各为其主,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子,如此死法,似乎也太过惨烈。
凌禹貉瞧不过意,抽出一把刚针,挥手掷出,直接刺入他们的心脏中,也让他们死得痛快一点,少受些苦楚。
他瞧那名黑衣老者刚才对付这些人的残酷手法,可见这人阴狠险戾之处,比之李渊浩有过之而无不及,心想此人潜入皇宫,不知有什么重大图谋,不可不察,趁他还没有走远,展开轻功,疾追而上,偷偷跟在此人身后,绝意要暗中察个水落石出。
沈玉芙坐在床头,双脚悬在床沿上轻轻晃动,她本以为,凌禹貉去后多久,便会回来,不想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不觉依在床头上,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隐隐听见房门之处传来阵阵杀声,沈玉芙一惊而醒,月影西斜,几个人影印在雕花窗上,刀光剑影,纵横错落,一个皇宫侍卫的声音大声道:“快,快去痛知其它人,别……别让这刺客跑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啊的一声,伸手在雕花窗纸上印上一个血红的掌印,缓缓倒下。
另外一名侍卫眼见不敌,转身便逃,忽然一把长剑自身后飞至,哧的一声,穿胸而过,大片血雾喷薄而出。
沈玉芙坐在床上,只瞧得心惊动魄,瞧这杀人刺客的动作身法,绝对不是离开的叫花子,忽然想到李渊浩等人闯入皇宫,冤家路窄,叫花子现在又不在身边,如若此时遇上这伙歹人,可不是对手了。
忽听门环轻响,似乎那人正要推门进来,沈玉芙暗自心惊,伸手抽出枕下的长剑,抢到门后,人侍他一脚迈入,便一剑在他身后刺个大窟窿。
嘭的一声,扇大门向两边弹开,一个黑衣人一个踉跄,撞入门来。
沈玉芙吓了一跳,剑尖轻颤,正欲向黑衣人背心刺去,忽听黑衣人轻轻哼了一声,侧身倒地,似乎已经晕去。
沈玉芙咦的一声,低头一眼瞧见黑衣人的面容,不禁啊的一声,惊道:“薛凝姐姐,你怎么了?”
这个黑衣人,竟然便是明辙彦的贴身侍女薛薛,不知为何来到皇宫,又伤成这样。沈玉芙伸手在她身上轻轻一推,道:“薛凝姐姐,你醒醒啊。”忽觉手上一阵湿热,抬起手掌,不禁啊的一声,满手都殷红的鲜血,这才见她身背有道及长伤口,皮肉翻卷,几乎把她从中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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