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与鄯王夫人结个良缘吧。”
她笑言,瞧着坦然:“不管夫人愿不愿意,这簪子都算我送出去了。”
崔含雪忽然轻轻笑:“你倒是个懂规矩的。”
又仔细打量了两眼喻姝,“你比秦汀兰要知趣得多,本该我也乐意与你交好,只可惜你不知道,我家殿下与盛王素来不对付。若让他知晓我与你走得近,恐怕是要气炸了。”
喻姝眼眸轻转,刚要开口,崔含雪便将木匣合起收进袖里,轻慢道:“又或者说,你是想随着我么?”
……
三言两句,喻姝听懂了崔氏的话,原来是想要奴役,一个能追随自己的奴隶。若想与之相交,除非是追随。
那一天秦汀兰说了崔氏好些糟话,言崔氏眼界不是一般高,瞧不上世家比自己低的。一开始喻姝对秦氏的话也未全然相信,现在看,是有几分模样。
她自然不可顺着崔含雪的话往下说。
“鄯王夫人说笑,我送点礼,乃是做弟妹的给四嫂嫂送的见面礼。而且盛王大婚时,鄯王府不也送了套茶玉青瓷吗?那瓷器有些痕迹,可见是鄯王殿下常拿出来看看的爱物了。”
魏召南大婚之时,恰逢鄯王被皇帝派遣南下,不在京中。崔含雪送的那套贺礼,也是按照鄯王的意思挑。
老四一直厌恶魏召南,送去一套朴素难堪,又寓意不好的,也是不放在眼里的糟蹋。
如今被这样平淡却犀利地提出,崔含雪冷笑想:难道是要同她撕破表象了?
一个奴,地位又远在她家殿下之下,凭什么与他们称兄道弟的?
“看来我和鄯王夫人是没这个缘分了。”
……
从卢家回府的一路上,喻姝都在想,有没有别的路能走?
崔含雪是块硬石头,她能做到的,也只能以硬击硬了。
傍晚,正逢陶姑姑送来两册账簿,记的都是名下各个庄子的账目。
喻姝听着陶氏讲,将手上的账簿翻了翻:“这几处庄子都在郊外吗?”
陶氏应是。
她想了一会儿,忽然任重而道远:“既然如此,我便亲自去郊外的庄子瞧一瞧,能否和账上的银钱对上。”
陶氏闻言,一股敬意顿时油然而生。
那些庄子出城要走好久呢!盛王娶的这个妻真是贤惠啊,刚来王府一个月不到,竟不怕劳苦,亲力亲为要下庄子。此等贤妇,真是可叹,可叹呀!
陶姑姑劝道:“夫人可是想清楚了?庄子远着呢,出城要走大半日久。”
如今要与崔含雪有所牵连,也只能亲自下庄子看一看。喻姝再没有别的法子,似贤惠般笑笑说:“操持王府,哪有不累的呀?为了殿下后宅无虑,我再苦再累也是该的。”
说罢,陶姑姑更为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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