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师傅,你和青云、青烟,竟还有这等奇遇,这也太巧了吧。”吴殿阳一脸惊奇,两眼直冒星星。
“青烟,是殿阳到了吧,怎么还不进来?”院中,传来谭青云的声音。
“到了,到了。大哥,你快过来瞧瞧,看看谁来了。”谭青烟兴奋地喊道。
“还能有哪个?我看看,不就是殿阳么,又不是第一次来。”说话间,谭青云走了过来。
“你是?”谭青云看清来人,猛然一喜,连忙拱手:“原来是恩人,你当年助我兄妹回乡,青云找寻好久未得音信,一直不敢忘记。”
“予人为乐,与己而乐。些许小事,过去无数年了,无须再提。”宗相道。
“不提,不提。青云,你和师傅再这样文来词去,说个不停,不请我们进屋?”吴殿阳见他们三人文绉绉地说个不停,故意说道。
“看我,光顾着说话,忘记请恩人进屋了。”谭青云歉意地说道。
几人这才进院,宗相看到,谭家院子,比殿阳家大上不少,院中一角,两个木架上,刀弓剑棍齐全,中间还有个跑马射箭之地。
几人穿过院子,来到后厅。分宾主坐下后,宗相这才知道,谭氏乃大安乡六保人氏,前朝由湖南攸县移居萍乡县。先皇乾隆中,青云、青烟祖父谭炳文弃文从商,远赴杭城开设谭氏布庄,贩运苏杭布匹至萍城。乾隆末年老思乡,将布庄交于长子谭世璋经营。青云、青烟随父世璋来杭,壮大产业,遂将谭氏布庄,更名为谭氏布衣坊。嘉庆丁巳年十月,祖父病殁,父亲远在沪县,兄妹俩匆忙间启程回籍,不料路遇贼人,行李盘缠被窃取一空,被迫流落黄虎卖艺,被宗相恰巧遇到,才有了相助一节。
得知沈宗相前来杭城,乃是贩运白术,谭青云、谭青烟震惊不已。谭青烟听着宗相平静地诉说,美眸更是闪个不停,堂堂秀才之身,放弃大好前程,甘愿与贩夫走卒般为伍,忍受舟车劳顿,餐风沐雨之苦,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青云兄,别光顾着与我师傅说话了,今日我们还比不比了。”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原来吴殿阳这小子见宗相与青云谈天论地,有些不耐烦了。
“比,怎么不比?”谭青云站起身,对着宗相哂笑道:“我与殿阳,三五日不舞刀弄剑比试一番,手就觉得痒痒的。今日,当恩人面献丑了。”
说完,谭青云踏步出门,来到兵器架,取出一柄大刀,奔向手持长枪的吴殿阳。
顿时,一阵“砰砰砰砰”之声在场上响起,沈宗相见两人刀来枪去,杀得难解难分,看得津津有味。耳边突然传来谭青烟的声音:“听殿阳说,沈公子一手南拳出神入化,公子风采,青烟不知能有幸一睹否?”
宗相笑了笑,没有接话。他习武艺,一来防身,二来健体。至于其他,从不参与。故宗相虽武艺出众,世人多不知道。
许久,宗相见青云、殿阳两人将刀枪收起,放回兵器架,遂起身告辞,回到客栈。
自上月十三日离家,今已一月之久。今日看到谭氏兄妹,想起曼娘、传学、传栋,还有大哥、二哥他们,宗相竟有些想家了。
一日离家一日深,拔步风尘到此吟。纵然此地风光好,难比思乡一片心。
“明日,且去钱氏中药房走上一趟,而后启程回家吧。”宗相想着,恬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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