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卿心略沉,命人将遮尸布盖好,转身走向门口。
在离门口不到三尺之距,两扇门被“砰”一声踹开,宋鹤卿抬眼,正对上一双通红浑浊的老眼。
谢玄头戴进贤冠,身着玄色如意纹罗交领袍,玉腰带板,身上尚带酒气,显然是刚从宫宴赶来。
大魏国丈,两朝元老,谢玄早已练就一身神佛不惧的压人气势,可此刻,竟是须发皆抖,看到宋鹤卿那刻,神情惶恐难以自持:“究竟是怎么回事?宋左卿你说,那个飘在天上的,怎么可能是我的寿儿?”
宋鹤卿深揖一礼:“下官正在查验死者身份。”
谢玄一把抓住宋鹤卿胳膊,瞪大了两只眼嘶吼道:“那你告诉我,你们大理寺到底查出个什么了!那到底是不是我的寿儿!”
实话到了宋鹤卿嘴边,终究没有被他放出去。他稍顿片刻,最后再度一揖,沉声道:“相爷节哀。”
谢玄霎时犹如五雷轰顶,两腿一软竟是直直往后栽了过去,幸而有随从及时扶住。
他大喘粗气,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寿儿,我的寿儿……”
他推开随从,踉跄冲到停尸床边,一把揭开了蒙在上面的那层白布,看到人皮的那刻,谢玄发出“啊!”的一声大叫,几乎当场昏厥。
“我的儿啊!”
宋鹤卿回头望了眼那伏榻嚎啕的身影,给周围随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上前打搅。
管什么权野倾朝,此时这位也不过是个失去儿子的父亲罢了。
宋鹤卿出了验尸房,望着天际茫茫夜色,长吐一口气,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一转身,正撞上直愣愣杵在门口的唐小荷。
“嘶!”他捂着噗通乱跳的心口窝子,大喘气道,“你不去睡觉你蹲在这干嘛?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知道?”
唐小荷睁着俩大眼睛,正经道:“我睡不着,我有点想不通,到底是谁和谢长寿有这么大的仇,杀了他就算了,还把他剥皮抽筋做成灯笼,这得多大的恨啊。”
宋鹤卿依旧揉着心口窝,皱眉道:“你想不通,我更想不通,且不说是谁有这胆子,光谈将这人皮灯笼做好顺利送入天香楼,安置在寿桃里面,便不知要通过多少关卡,他是怎么做到的?”
唐小荷想了想,顺口来句:“或许是自己人呢?”
宋鹤卿神情一凝,显然有被提醒到,但顿时更觉得头疼,揪着眉心无奈道:“现在可好,一个天香楼不算完,紧接着还得彻查工部,累死我算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工夫,开门声响,谢玄已被随从扶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灰,身如搞木。
宋鹤卿忙对谢玄行礼,唐小荷跟着弯了下腰,紧接着便躲到了宋鹤卿身后。她有点害怕这些高官身上那股子说不出的气势,压人得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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