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乾刚独断,脸色颇为严肃的道:“卿不必再劝,朕意已决,到时卿依朕的旨意而行便是!”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孙权感觉酷热的暑意在那一刻顿时消散无踪影,凉意顿生,而朱据则是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后背直冒冷汗,生出的却是彻骨的寒意。
他知道陛下这是在敲打他啊,这是知道了他是太子党在朝中的一员重臣才如此说的,让他跟现任太子保持些距离,做好拥立新太子的准备。
而刚刚又把写个便宜女婿曹爽的离间书信拿给自己看,而自己刚刚又是陛下的女婿兼丞相,多半也有一层深意在里头。
说不定自己之后不依旨而行,那陛下便不仅仅是要换太子了,而是要连自己这个丞相也一起换掉了,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朱据还在想回去只会要不要知会诸葛恪、滕胤、朱绩、丁固等人此时,让他们早做准备,应对此事。
不过此刻有些麻烦的是公逊被陛下派去成都与蜀汉结盟,还没有返程,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陛下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的,
连大都督陆逊都因党争之事而卒死,立储之事一旦卷入便是凶险万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能先将静观其变了。
朱据拱手道:“陛下,若无其他事情,那臣就不打扰陛下了,臣这便就去安排出使荆州给大公主送嫁妆一事。”
孙权想了想严肃的叮嘱道:“子范,切记今日之事不可与任何人说,就算是小虎、诸葛恪等太子一党的人也不要透露风声给他们,
务必要守可如瓶!毕竟此事朕还在酝酿之中,没有最终下决定。”
朱据道:“臣谨遵陛下旨意!”朱据心中暗自叫苦,父皇啊,你这把还没决定的事情抛出来,让小婿知晓,
你也明知小婿是太子党,这不是故意让小婿违抗你的旨意犯错误,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婿的同党嘛。
朱据想着便行礼告退,刚没走几步,孙权拍着脑袋又道:“子范,对了还有一事朕差点就忘了。”
朱据又只得回来,拱手道:“请陛下示下,臣必替陛下办好!”
孙权笑着道:“让贺兴伯到荆州后,联系荆州的解烦营人手,让他们想办法把朕给女婿曹爽的密信内容、送荆州五地给大虎做嫁妆一事传往洛阳解烦营细作,
让他们在洛阳朝野将此事大肆宣传一遍,让大魏知道我东吴是如何“厚待”女婿的!”
朱据笑着道:“臣明白了,明日臣便派人去告知中郎贺兴伯此事,让他到荆州送完“嫁妆”之后便去办!”
孙权笑着道:“让中郎贺兴伯出使荆州的诏书,朕稍候便会让人拟制好,用印,明日一早便差何定去贺兴伯府上传旨,
汝要叮嘱贺兴伯、丁奉,要把往洛阳散播密信之事做得隐蔽些,事成之后,
朕必定会重重赏赐他们的!另外散播密信之事,只可朕、何定、潘淑、贺邵、丁奉五人知便可,若事泄,则此事难成矣!”
何定用尖细的太监腔道:“陛下放心,此事老奴必定会守口如瓶,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不会吐露出去半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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