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权停住脚步,表面上云淡风轻,只有温逢晚感受得到他一寸寸捏紧的拳头。
一定发生过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她垂眸,用指腹轻轻点了下谢权的手背,“你不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回绝她。”
谢权没什么情绪说:“不想看见她。”
温逢晚鲜少听他说这么孩子气的话,心一软,也顾不上礼貌了,“那我们直接回酒店,好吗?”
谢权的情绪和缓了不少。他松开紧攥的手,拉着温逢晚离开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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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谢权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里是空荡的病房,床头柜上放着新鲜的百合花。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将清新的花香遮掩住。
男孩抱膝坐在病床上,听见房门的响声,抬头望过去。
为首的医生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他闲闲地走进病房,打了个手势让身后的护士上前,又要开始新一天的治疗。
一直平静的男孩突然开始挣扎。他挣脱开护士的手,赤着脚跑下床。
中年男人连忙拦住他,扯着嗓子喊:“你们愣着干什么?把人弄回去!”
男孩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音嘶哑难听。
几个护士奋力将他拖住,中年男人用一支镇定剂就将他困死在床上。细长的针头扎进皮肤中,尖锐的疼痛传来。
男孩嘶哑的呜咽声越来越小,昏迷之前,他看到病房门前一闪而过的身影。
是医院里新来的实习女医生。
画面一转,病房中涌入许多人。面容严肃的老爷子站在床边,质问那位医生:“我把孩子送你这来,是来坐牢还是受罪的!?”
医生面不改色扯着谎:“的确是病人自己不想吃饭,我们已经尽力让他进食了。”
他扯了下旁边的护士,“刘护士专门负责照顾病人,您不信的话可以问她。”
老爷子半信半疑,转脸看向床上的男孩,“你跟爷爷说,是不是他们苛待你了。”
男孩垂着眼,毫无生气地样子。医生看见他这副模样,莫名放下心来。然而,在他们看来已经失去语言表达能力的病人,突然抓住老人的手,艰难地、一字一顿地说:“我……好、难受……”
或许是梦中的情景太过真实,谢权猛然睁开眼。
室内漆黑一片,他闭了闭眼,而后掀开被子下床。
他的手臂移开的那秒,温逢晚就醒了。她听着脚步声的方向,大概是去了阳台。
房间中安静无声,谢权用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就格外清晰。从温逢晚的角度,只能看见男人颀长的背影。
谢权抽完一支烟,转身进了房间。
温逢晚闭上眼,只隐约感觉到他停在了床边。头发被他拨动了一下,然后鼻尖又被他轻捏了捏。
温逢晚下意识往后躲了下。
谢权蹲在她床边,几乎和她平视,漆黑的眼睛在暗色中愈发明亮。
好像就是故意把她弄醒的。温逢晚干脆也不装了,“你今天有早上的通告?”
谢权用手撑住床沿,慢慢俯身过去,鼻尖蹭了蹭她的,不想让她逃,就按住她的肩膀。
温逢晚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的木质香混杂在一起。刚吹过风,谢权的手指有些凉,指腹蹭着她的尾椎骨,慢慢向上移。
温逢晚意识到什么,靠在他肩膀处低笑,“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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