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最厚、最重……这难道还不够吗?
耳边低低的声音再次传来:&ldo;四哥,如果有一天,你大权在握,能不能,让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rdo;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让你走就走,让你停就停。
胤g默然许久之后,道:&ldo;……不能。&rdo;
胤祚自嘲一笑,也不再折腾,趴在胤g肩头,不再说话。
他在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了,这十多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比起他身边其他人来,他已经幸运了太多。
只是,在偶尔醉酒的时候,他会想起前世,想起前世即使重病缠身,但心灵却轻松的快要飞起来的生活。
人啊,就是这么贪婪。
前世的时候,他也想,只要上天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让他能畅快哭畅快笑,无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承受。
如今,他却是这样的不知足。
&ldo;四哥。&rdo;
&ldo;嗯?&rdo;
&ldo;不过是一时醉话,不要放在心上。&rdo;
&ldo;嗯。&rdo;
无条件的包容和温暖,我有的。
无拘无束的家,我也有。
夜深人静。
胤g半躺在chuáng上,帐篷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窗外漏入几许光明,原本晦暗的月光在这种漆黑的环境,竟显出几分明媚来。
他想着胤祚先前的话,久久不能入睡。
&ldo;四爷。&rdo;苏培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ldo;说。&rdo;
苏培盛轻声道:&ldo;京里来了消息,四福晋生了,是个阿哥。母子……均安。不过那边已经放出消息,说四福晋难产去了。&rdo;
胤g嗯了一声,声音中看不出喜怒。
&ldo;但是,四爷,四福晋她,醒了。&rdo;
胤g皱眉:&ldo;醒了?&rdo;
&ldo;四福晋醒了,哭的很伤心,说她后悔了,求您再她一次机会……她说,她舍不得大阿哥……&rdo;苏培盛道:&ldo;但是,那边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四爷……&rdo;
胤g淡淡道:&ldo;将她移出府,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将养好身子。圣驾回京之前将她送走。&rdo;
苏培盛迟疑道:&ldo;若是见了外人,福晋闹起来……&rdo;
胤g冷然道:&ldo;那就让她好好想想,到底一个什么样的额娘,什么样的身份,对孩子才是最好的。你问问她,从怀上孩子到现在,她可曾做过一件对孩子有益的事儿?若不是额娘误打误撞的赐了她雄huáng酒,孩子生下来就是个野种!若不是爷及时将她找到,孩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便是还活着,也是被人攥在手里的工具,一辈子被人利用!告诉她,她若还知道自己是做额娘的,就消停点儿吧!就当给孩子积福了。&rdo;
苏培盛应了一声,悄悄去了。
胤g又在chuáng上躺了片刻,许久也未能入睡,索xg披了衣服起身,准备出去走走。
厚重的帐帘一拉开,便有悠悠扬扬笛声撞了进来,那笛声温暖又忧伤,似乎是被它半醉的主人沾染了几许醉意,让听得人也要醉了。
胤g的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向笛声传来的地方走去,然后,就看见了chui笛的那个人。
他披着雪白的大氅,站在暗淡的月光中,显得遥远又朦胧。
胤g看不清他的容貌,却能在心中轻易描绘出他低眉垂目、撮唇就笛的模样,jg致的像一幅画。
笛声越发温柔起来,像是回到了母亲怀中的婴儿,被无尽的温暖宠溺包围。
有那么一个地方,有争吵但不会有伤害,有矛盾却不会有背叛,会犯错却永远不担心被抛弃。
有那么一个地方,你想飞可以尽qg去飞,无论离开多久都不会对你关上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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