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容天天踩点上学,迟到不是一两次。
“我知错了,”沈又容又一次道:“下次不会了。”
她话音落下,纪琢就笑了,笑意盈满他的眼睛,疏离之感顷刻间便消失了,只剩下个金质玉相,玉树临风的贵公子。
沈又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才让自己回过神,没有直勾勾盯着纪琢看。
“那夫子,我先进去了?”
“等等,”纪琢又叫住她,指了指她的裙子,道:“衣裳脏了。”
沈又容立刻看了眼自己的裙子,她今日穿着一件大红洒金长裙,银红色半臂上襦。但因为方才同纪成曜说话时不自觉将摘下来的花儿捏在了手里,花汁子便沾在了裙子上。
大红色的布料最是娇贵,沾上滴点花汁,颜色就黯淡了。
沈又容将帕子抖落开,里头的花朵残渣都落到一边石头上。杜鹃立刻抽出帕子给沈又容擦裙子,但是污渍已成,擦不干净了。
纪琢道:“罢了,大姑娘回去换衣裳吧。”
沈又容有些不好意思,收了手帕,道:“谢谢夫子。”
沈又容换了衣裳又回来,因为她迟到,今日的字多了一倍。每次休息沈又容都埋首写字,以至于纪成曜再没找到机会同她说话。
等下了学,纪成曜闷闷的回到自己院子,小幺儿见他怏怏不乐,便问四殿下可有什么烦心事。
纪成曜不答,兀自思索了一会儿,叫小幺儿给他办件事。
午后齐国公府的少爷们同四皇子一道学习骑射,一百支箭没有射完,纪成曜就先走了。总归今日教他们的不是齐国公,其余人也不敢管四皇子。
纪成曜在池塘边的柳树下乘凉,他一边揪着柳叶子,一边看向湖对岸。只见一个小幺儿沿着小路跑过来,将手里的东西塞给纪成曜。纪成曜接过东西,笑道:“干得不错。”
他从荷包里掏出片金叶子扔给小幺儿,叫小幺儿喜得不住作揖。
他们两个转过头沿着石子路往回走,刚从假山那边过来,就看见纪琢坐在一处草棚子下面钓鱼。
纪成曜站住脚,将东西塞进袖子里,随后走到纪琢身边,笑道:“王叔好兴致。”
纪琢也看见了纪成曜,他的目光自纪成曜衣袖出略过,问道:“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武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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