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马尼拉得到报告,我下飞机的时候可能在机场受到枪击,然后他们再将开枪打人的人打死。所以我要穿上这个。”说着,他拎起一件防弹背心,然后又半开玩笑他说:“你知道,要是他们打我的头部,我就没救了。”
当夜零点30分,阿基诺与日本友人石原慎太郎通了一次国际电话。阿基诺在电话中告诉石原慎太郎:“这大概是你我的最后一次通话!”阿基诺的话音,让人明显感到十分沉重,他接着说:“我在那一国度里能够幸存的概率、恐怕怎么也超不过百分之二十。”
“究竟为什么?”石原慎太郎不解地问。
“刚才,马赛达由纽约打来电话,说马尼拉机场已经准备了双重暗杀计划。”
“双重暗杀是什么?”石原慎太郎感到惊讶。
“好象是要搞一个冒牌犯人,当场将他和我一起干掉。”阿基诺解释说。
“原来如此,那他们是干得出来的!”石原慎太郎肯定他说。
马赛达是纽约律师,他曾在马科斯政权中担任过政府官员,其妻是马科斯的姻亲。马赛达因与马科斯发生冲突,逃亡国外。对此,石原慎太郎是清楚的,因此他一点也不怀疑马赛达提供的消息。石原慎太郎真为阿基诺捏了一把汗。这时耳机里又传来阿基诺的声音:“马赛达让我只身返回美国以防不测。”
“他说得对,我也同意。你如果不听,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台湾政府,让他们拘捕你,然后押送回美国。”石原慎太郎说。
“别说傻话啦!”阿基诺说:“你想,我为什么到这儿来的?
我不能让朋友们空等一场。我乘坐什么航班,还不清楚。不过,反正我听说,明天下午将有数以千计的朋友们,扎着黄色缎带,赶到机场欢迎我。“
“至于缎带,过半年或一年后再准备去吧。我认为,你还得在南方某个海岛上岸躲一躲,然后再回马尼拉。”石原慎太郎恳切他说。
“这就行啦,我明天回国,懂吗?我是菲律宾人呀!我可不愿意老死在美国或者医院里;要死,就死在菲律宾的土地上!这你会理解吧?”阿基诺激动地说。
“这我理解。”石原慎大郎感到再也没有理由劝阻阿基诺了。
“OK,那么,再见吧。还有别的吗?”阿基诺最后说。
“没有了。祝你走运!只有这个愿望。”石原慎太郎无可奈何地挂上了电话。
呵基诺放下电话后,用圆珠笔在天头印有饭店名称的信纸上,给自己的亲人——妻子、一子三女分别写了一封信。阿基诺在给妻子的信中写道:“最亲爱的柯莉:再过两、三个小时,我将怀着一种虚幻的、难以捉摸的期望,启程上路,也许就此了结长期的斗争。昨晚离开波士顿后,才第一次睡了个好觉。不过,仅仅是由于旅途劳顿呢,还是因为来到此地,总算安心了呢?此刻,要对你倾吐的,真有千言万语。然而,既无时间,又缺少了一架打字机。一写起来,恐怕就会龙飞凤舞,难以辨认。要说的话就是一句:我爱你!
你总是在艰难岁月里,陪伴在我的身边。并且,我还给你留下了很多辛酸的回忆。然而,了解我的人,或许能懂得我那主观的、近乎外交辞令的话语。但我深信不疑,你一定谅解、或者会谅解我的。唯其如此,你才能理解我为何坚持这种生活原则。
我至今未能发财。因而,能够留给孩子们的,几乎一无所有。我只作自认为对自己最相称的事,那就是献身于国民大众。人们终究会对我的献身作出评价。望你将这当作我留给孩子们的唯一遗产。财产虽然没有,我却要留下金不换的东西。……“1983年8月21日,是个星期天。上午11时15分,在台北中正国际机场,一架巨大的波音767飞机,完成了起飞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准时起飞。这架华航811航班飞往马尼拉。
阿基诺和随行的10位新闻记者、两个日本电视摄制组搭乘的就是这架飞机。一路上,阿基诺和同行的记者们断断续续地谈话。
当飞机飞到吕宋岛上空时,阿基诺起身离开座位,走进厕所。在厕所中,阿基诺穿上防弹背心,外面又套上白色短袖衫。穿好防弹背心后,阿基诺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落座后,阿基诺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手上摘下自己的金表,交给坐在邻座的连襟肯·卡西瓦亚拉,并嘱咐说:“我只想把东西交给你。别忘了飞机一着陆,你就尽快去我家一下,让家人把日用品送到监狱。”阿基诺想,一下飞机,他就可能被直接送进监狱。
巨大的波音767飞机继续在菲律宾上空飞行。阿基诺透过飞机舷窗,急切地向下望着,他想多看几眼离别了两年多的祖国的山水。机身下,象大海一样翻滚着的白云,遮住了阿基诺的视线。阿基诺虽然看不见下面的陆地和海洋,但他依然是那样兴奋。那表情仿佛他已将他那世界上最美的国家之一的祖国的山山水水尽收眼底:那高耸的群山俯视着茂密的绿色热带雨林,在碧波荡漾的50万平方英里的大海上散布着7000多个岛屿,其中最大的两个岛:吕宋岛和棉兰老岛一北一南遥遥相对,中间若断若连地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几千个岛屿。
就在阿基诺出神地遥望他的祖国河山的时候,他没有想到,在他的祖国吕宋岛上的两处防空设施上,先后有两批四架装备着各种武器的菲律宾F—5喷气式战斗机奉命紧急起飞,任务是寻找阿基诺乘坐的班机并将其迫降在马尼拉以北35英里的巴萨空军基地。因为天空多云,这四架战斗机都扑了个空。因此,阿基诺乘坐的班机得以朝马尼拉机场正常飞1983年8月21日,菲律宾马尼拉国际机场与往日大不相同:戒备森严,气氛紧张,如临大敌。一清早,大约5000名航空保安部队的士兵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把守着机场的各个进出口,对进出机场的所有的人严加盘查。尽管如此,仍有大约1万名的欢迎群众集合在那里,还配备着一个演奏着《系上黄带子》的军乐队,他们在准备欢迎阿基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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