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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路的听着下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有些恐慌,这小子不是和四爷一块来的吗,怎么和四爷不是一伙的?搞事情啊!
“既然大家都觉得他们搞你们,不如我替大家伙来验验,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真赌技,就从赌王开始。”烂烂指着姓路的,台下人声嘈杂。
“如果连老大都是欺世盗名,那手下这些个也没几个好东西,恐怕都是一样的货色,也不知道来这玩的弟兄有几个能和我一样幸免,又有多少人受害其中。”
台下的人群有些燥热,姓路的只觉得头上冒热,赌庄的信誉危机来了。当他抬起头看向四爷那时,只见一个背影,看来四爷是爱莫能助了。
局势已经倒向烂烂了,二楼上三位爷似乎一致看好那个挑事的毛头青,举起茶杯碰了一下。
姓路的只能靠自己了,他硬着头皮问:“为了我路某人以及整个三庄的信誉,可以,你说怎么验。”
“好,按我说的准备。”
烂烂站到赌桌中间,似乎是三庄的新主人一样发号施令:
“所有人都退出一臂远,不得靠近赌桌。”
除了姓路的小弟们,其余人为一求真相,自觉地站到大概一臂远处。
烂烂不太满意这些唯路某人马首是瞻的小弟动作,睨了一眼姓路的,紧接着姓路的睨了一眼一个小弟头儿。
“各位退一退。”尽管有些怀疑老大已经要向这个小子俯首称臣了,小弟头儿还是领着大家伙把现场按要求搞好。
没消一会儿,现场变得井然有序,说是一臂远就是一臂远,小弟们亲自用手臂量的,虽然各自的臂有的长有的短。
俨然是新庄主继任的登基大典,烂烂站在人群中央,仿佛接受万邦来觐的天朝圣国之主,心中有些洋洋得意。
“规矩是这样的,你的骰子我来摇,我的骰子你来摇,看谁报的数最接近点的总数,谁就胜出,大家伙眼睛雪亮点,看准了。而且不准任何人靠近,以免有人递骰子浑水摸鱼在发生刚才那种令大家都不愉快的事。”
“还有,就你了,去拿把剪子。”烂烂朝一个小弟吩咐道,仿佛那小弟已成了她的手下。
小弟朝路某人看去,尽管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姓路的早就不能反抗了,“去。”
烂烂接过剪刀,一刀下去,一点也在乎这件不合身的马褂,可能是还不知道它的价值。
姓路的则是心疼地看向地上的碎布,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子啊,这小子瘦瘦小小白白嫩嫩的手臂怎么看都不像富得流油的家伙,就这么暴殄天物。
接着,烂烂把剪刀递给姓路的,姓路的也满不在乎裁去这件纺织品的半截袖子。
一黑一白,一壮一弱的半截手臂向大家伙阐明把骰子藏在袖子里的不切实际。
只得了一声公平,赌局便开始了。
对于烂烂这个速成的新手来说,这是检验努力成果机会,虽然她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还是感到兴奋,跃跃欲试。
而对于从小在赌馆里泡大的路某人,这事是关乎他和三庄信誉生死存亡的一战。
烂烂抓着手上的盅子,仿佛握着胜券,不可一世,“三局两胜,你若是输了,就把三庄交给我,因为,你没本事,你可应下?”
路某人手心的汗黏在盅子上,惊觉他已经是到了进退维亟处境了。
大意啊,这根本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局,就连这个人的出现也绝非偶然,这个人处心积虑地搞他路某人根本就是冲着三庄来的。
他对不起四爷啊,究竟是谁在背后?可是他能拒绝这个局吗?路某人摇头否定了,不答应他,三庄信誉就不言而喻了,那之后等待三庄的就只有破产了,等待四爷的就只有……
他如今的困境四爷不是视而不见而是这也是四爷的困境。
路某人朝下一看,一双双雪亮的眼睛都在看着他,“好,我应下。”
能不应下吗?一个个的,那目光就像赶鸭子的杆子,不上不行啊!现在只能拼一拼他多年在赌馆中摸爬滚打的经验,乞求祖师爷保佑了。
台下这些人啊,不过是烂烂找来做见证的而已,毕竟三庄独立于官府王权之外的束缚,什么经营权、所有权莫须有的,要的不过是一个信服,对掌事人赌技的信服,如果把这种流氓口约报到官府,这个私密的地下室就要见光,见光死——见官死!
哼,三庄,她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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